就站不穩了。
而花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確定我沒什麼損傷,就往旁邊退了一步。
我很快走上了二樓,在進門的時候,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花竹也一起跟了上來,我雖然沒有回頭看她,但也能感覺到她焦灼的呼吸,等推門進房的時候,她終於按捺不住似得開口道:“顏小姐——”
我回過身,對她說:“花竹,我剛剛在裴夫人房裡也沒顧上吃東西。你去廚房說一聲,讓他們再照著做一份送上來。”
花竹愣了一下,沒想到我還會想要吃東西。
但她皺著眉頭,不甚放心的刀:“可是,顏小姐——”
“花竹,”我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管你剛剛聽到了什麼,既然沒有什麼事發生,也就最好不要傳出去。”
“……”
“就算你師父,也會這麼做的。”
花竹的神情複雜,看了我好一會兒,說道:“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隱瞞我的師父。”
我淡淡的一笑:“這是自然。”
我這麼一說,她放心了,而我也放心了,她點點頭轉身下了樓,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韓若詩想要讓我走,這件事,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
她現在不敢輕易的動我,讓我主動離開,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卻不能離開。
大概在她眼裡,我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來,或者說,最重要的是,要留在裴元修身邊,生下屬於他的孩子,然後跟他雙宿雙飛什麼的……想到這裡,我控制不住的冷笑了一聲。
她要這樣想,也就隨她了。
我從來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更何況這個別人——是韓若詩這樣的女人。
只不過——
我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看著陽光下那條長長的路,路的盡頭,是滄州。
已經被圍困了一個多月的滄州城,到底是什麼樣的慘狀,我只能在腦海裡描繪,但我知道,任何自己的想象,都不及現實殘酷的萬分之一,此刻滄州城內的景況,大概只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而裴元修從一來到這裡,就一直對我遮遮掩掩,可以肯定,他並不願意讓我知道滄州的事,因為,他一定不想我“多管閒事”。
但這個“閒事”……我看著外面一片蒼茫的雪景,心裡也透著一點說不出的難熬。
我很清楚,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如果能短時間內攻破滄州,開啟京津門戶,這是再好不過的,就意味著他能準時和勝京的兵馬匯合,那麼拿下京城,大概就不會太難了。
所以,他當然是想要急切的破功滄州城。
那麼,要阻攔他的路,只有一個做法,就是讓滄州城久攻不下。
可是這樣一來的代價,就是滄州城內的人間地獄,還要再繼續下去。
只這樣一想,我都覺得五內具焚,好像有一把火在焚燒著我的內心,這種感覺讓我有些難以承受,我想了很久,又伸出手去,將窗戶推得更開了一些。
雖然今天的天氣沒有像昨夜那樣風雪大作,但外面畢竟是一片冰天雪地,窗戶只開啟一線,就有徹骨的寒氣源源不斷的從外面湧進來,窗戶開啟這麼多,幾乎整個人就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當中了。
我的慢慢縮回了凍得發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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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修是在傍晚的時候回到驛館的,剛一回來,就聽見僕從說我有些不舒服,他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立刻上了樓。
我躺在床上,聽見了樓梯被踏得蹬蹬蹬的聲音,好像要垮掉似得,下一刻,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走到外面,門被砰地一聲推開。
他衝到床邊:“輕盈,你怎麼了?!”
我睜開有些滾燙的眼皮,看著他焦急得,幾乎帶著怒意的眼神,又有些有氣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一看我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更是咬了咬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自然是問服侍的人。
館驛的僕從急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可中午,顏小姐就吃不下東西,說胸悶,後來,就說身上有點發軟。讓大夫來看了,說是顏小姐有點著涼,所以——”
他的眉頭都擰緊了:“著涼了?”
他急忙伸手來摸了一下我的身上,其實我並沒有病得太重,只是吹了一會兒涼風,有點鼻塞頭沉,但他剛剛從外面回來,手上冰冷,這麼一摸我,立刻刺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