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已經儼然一副來“看熱鬧”的態度了,裴元修沒有說什麼,韓若詩更是臉色鐵青,雖然還坐在那張舒服的椅子裡,但給人的感覺已經是如坐針氈。
就算這些黑衣人的身上沒有她的令牌,就算這些人嘴巴嚴……
但他們面對的,是裴元修。
這個時候,宋懷義便對著裴元修拱了拱手,說道:“公子,既然這幾個人不肯說話,那不如就用刑,打到他們開口為止。”
裴元修淡淡的說道:“就不必用刑了。”
“不用?”
宋懷義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大概還在猜想他是不是打算包庇,誰知下一刻,裴元修就指著那一群黑衣人中的一個:“拖下去,殺了。”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
韓若詩驀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而他的面色冷漠,並沒有絲毫要猶豫的意思,而他身後的一個侍衛一聽,立刻領命上前,拖著那個黑衣人就往外走。
不一會兒,就聽見漆黑的夜色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我不由的心一跳。
裴元修卻只垂了一下眼瞼,什麼話都沒說,而一旁的韓若詩雖然也還穩著沒開口,只是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了一些。
那個侍從提著劍走了進來,劍尖上還有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那幾個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還是沒有人說什麼,但分明臉上的神情都有了幾分慌亂。
宋懷義轉頭看向裴元修:“公子,現在是不是要審——”
裴元修頭也不抬,又指著另一個黑衣人:“拖下去,殺了。”
那個黑衣人一下子就急了:“我——”
他開了口,卻又想起什麼來,目光看向韓若詩,而韓若詩早已經坐立不安,可這個時候卻還是勉強自己坐在那裡,那個侍衛便走過來要拖著人,這個人顯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殺,驚惶失措的掙扎起來,大喊道:“饒命!饒命!”
他雖然這樣喊了,可裴元修卻並沒有動容。
宋懷義身後的另一個侍衛見他難以被制服,便也走了過來,但即使這樣,這個人死命掙扎著,那兩個人也很難制止住他,眼看著那人一雙眼睛充血通紅,好像一隻困獸一般竟然要往韓若詩那邊撞過去,這個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閃了出來,一把將那人制住。
竟然是謝烽!
他押住那個人,抬頭看向裴元修,而裴元修也只是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閃爍,然後說道:“你動手吧。”
謝烽道:“是。”
說完便拖著那個不斷掙扎的黑衣人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我的心又是一跳,雖然是留下來“看熱鬧”,也知道事不關己,但聞著外面那陣陣刺鼻的血腥味,還是讓我有些難捱了起來。
裴元修倒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安,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你還不去休息嗎?”
我咬著下唇看著他,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而他倒也不勉強我,只是吩咐了宋懷義,宋懷義又叫了下人送了一杯參茶來放到我的手邊,而做這件事的時間裡,又有幾個黑衣人被硬生生的拖出去殺掉。
現在,大堂上只剩下最後一個。
那個人眼看著那兩個侍從又提著劍走了進來,之前好幾個人求饒都沒有得到一點憐憫,他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是非死不可,一咬牙,大喊一聲:“只求善待我的家人!”
說完,便飛身撞向一邊的柱子。
頓時,鮮血四濺!
就在他剛要撲過去的時候,宋懷義就大喊“攔住他”,可那兩個侍從根本沒來得及,這個時候撲過去,就只接住了那人軟綿綿倒下來的身體,反過來一看,已經撞得頭破血流,斷氣了。
宋懷義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我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難怪,我就在奇怪剛剛每一個黑衣人被拖出去,剩下的人雖然都害怕,卻沒有一個在求饒的時候直接說出真相討命,這人臨死前的一句話倒是告訴了我原因,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別人的手裡。
如果他們犯了什麼錯,死的不僅是自己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咬緊了牙,轉頭看向韓若詩時,只見她原本蒼白的臉上這個時候一下子恢復了血色,低頭看了一眼那具屍體,便像是看到了什麼汙穢不已的東西,立刻將視線調開,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惡。
宋懷義這個時候急忙起身走過去,一看那人已經氣絕身亡,頓時臉色也變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