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幾個侍從先退了出去,謝烽和周成蔭面面相覷,但兩個人顯然已經感覺到了什麼,謝烽也立刻帶著花竹退出了門外,而周成蔭對著這裡面還在陪著我的周夫人一招手:“快!”
“哦,哦。”
周夫人忙不迭的點頭,連跟我道別都來不及,就慌慌忙忙的掀簾子走了出去,大概是走得太急的關係,都沒有人顧得上關門。
深夜風急,一陣又一陣寒冷的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吹得門不斷的撞擊著兩邊的牆壁,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
屋子裡,除了我和裴元修,還剩下一個人。
就是從一開始就一直沉默著沒有開過口,甚至沒有人注意過她的存在的韓若詩,但在剛剛,從花竹拿出那塊令牌的一瞬間,我就立刻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站在角落裡,臉色一下子變得和身後的牆壁一樣蒼白。
好像,都失去了溫度。
裴元修捏著那塊令牌,因為太用力的關係,指關節都被掙白了。
他慢慢的抬起頭來,並沒有立刻看向那彷彿已經失去了反應的韓若詩,而是對著我說道:“輕盈,你喝了藥就先休息一下。我有點事要和——”
他的話沒說完,我淡淡的打斷了他:“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清楚不好嗎?”
“……”
“還是有什麼事,是需要瞞著我的?”
“……”
“蒐羅藥材的人針對的就是我,這個令牌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應該讓我知道嗎?”
“……”
“還是說——”
我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清冷而鋒利:“你之前對我說,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要揚州一城的人來陪葬;但如果有人要加害我,加害我腹中的孩子,這件事就可以不算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