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那件鎖子甲,”他說著,伸手輕輕的揉了一下眉心,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老是在擔心這個。”
其實,他擔心的也是我心裡放不下的,但看著他眉心幾乎已經成形了的那幾道懸針紋,讓他看起來更加的疲憊倦怠,便說道:“你剛剛還說,我擔心那件事全都是我們自己的猜測,這件事就更——,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我不信有什麼人還能把我們的路給堵了。”
他大概是覺得我這話有點自信得盲目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啊。”
正說著,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動靜挺大的,好像有些侍女匆匆的從外面跑過,我和輕寒現在對這些動靜都非常的敏感,他立刻起身,我也急忙跟著他走出去,開啟房門,果然就看見幾個侍女匆忙的身影。
我叫住了一個,問道:“你們忙什麼?”
那侍女道:“皇上回來了。”
裴元灝回來了!那南宮離珠——
我急忙問那侍女:“南宮貴妃呢,皇帝陛下找到她了嗎?”
那侍女想了想,搖頭道:“皇上是一個人去,也還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並沒有跟什麼人。”
“……!”
我的心頓時沉了一下。
沒有找到,還是沒有找到南宮離珠。
瞬間希望的落空讓我有些負荷不了,心口都隱隱的生出絞痛來,輕寒也失望的嘆了口氣,回頭看著我,立刻說道:“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一見他看著我,我立刻勉強作出了一點笑容來:“沒什麼。”
“你還在擔心那個,南宮貴妃?”
“我只是有點……,哎,她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找得到是好事,找不到你也不要急,該急的也不是你啊。”
“……嗯。”
我忍著心口的絞痛,還有心中那說不出口的酸澀,只能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想,真正難過的應該是皇帝和那位老人家吧,要不要過去安慰他一下。”
“還是,算了吧。”
“……”
“反正這件事跟你也沒多大關係,你這麼過去,反倒讓他們不太好過。”
他想了想:“也是,我這樣的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的胸口憋得慌,說道:“好了,既然不去斯郎降措那裡,我就回去陪著妙言吧,你,你也好好的休息。”
“好。”
我揮手與他道別便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他的這個小院才停下來,臉色蒼白。
緩過一口氣之後,我抬起頭來,徑直去了裴元灝那裡。
侍從進去通傳,等了一會兒之後才將我迎了進去,一進到那個房間,就看見裴元灝也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坐在寬大的桌案後面,兩隻手都掛在扶手上,一隻手一如既往的握著掛在手腕上的那塊玉石,不停的揉捏著。
我上前輕輕道:“陛下……”
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氣息微微發沉:“你已經知道了。”
我點了一下頭,問道:“是沒有找到,還是——”
“報信的人弄錯了,那不是她。”
“……哦。”
雖然已經失望過了,但聽到這個訊息,還是又一次的失望了。
不過,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壓得人幾乎要矮一頭的氣息,我還是試探著輕聲安慰道:“也許,情況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壞……”
他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朕知道,你也不必在朕面前說這些話。”
“……”
這人,也真是不好聊。
我站在原地,一時間就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姿勢,仍舊兩手都掛在扶手上,說道:“他還不知道那件事吧?”
我知道他是在說輕寒,立刻道:“我還瞞著他的。”
“藥老那邊如何?”
“藥老說了,只要他在,就不會讓輕寒出事。只是,他老人家也急於見到貴妃娘娘。”
他安靜了一下,然後沉聲道:“朕知道。”
“……”
我遲疑著,其實心裡有點想要問他,到底那天晚上從西安府內出城的人是誰,如果南宮離珠只有那一次出城的機會,為什麼他不從那裡想辦法?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怎麼了,還有事?”
我說道:“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