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便走到那賭場老闆的面前,客客氣氣的說道:“老闆,能借你的地方一用嗎?”
那老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年輕人,也非常識趣的說道:“幾位請便。”
說完,便帶著人退出了那個房間,還讓人把門也關上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我們三個人,那年輕人轉過頭來看著我們兩,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冷笑:“怎麼,兩位這是要審問我?”
我看了輕寒一眼,他立刻說道:“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要把話說清楚。”
“什麼話要說清楚,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那人便要往外走。
我們兩也有些急了,這人是會武藝的,憑我們兩這一點力氣,他要走,根本留不下他。輕寒皺著眉頭也不去追他,只是在他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你這樣匆匆離開,難道是怕我質問你——為什麼你們要置我於死地嗎?”
一聽這話,那年輕人停下腳步,回頭瞪著他。
“你說什麼?置你於死地?”
“難道不是嗎?”輕寒故意瞪著他,帶著怒意的說道:“我身上已經中毒難解,你們還給我下毒,難道不是為了取我性命?”
那年輕人怒極反笑,道:“劉輕寒,虧得門主還誇你?我看,你也不過就是個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的糊塗蟲罷了!”
這話一出口,輕寒立刻跳了挑眉毛,而他死也自悔失言,一下子咬住了下唇。
輕寒微微一眯眼:“所以,葉門主是有心這樣做?”
他立刻就明白輕寒這是在給他下套,意識到言多必失,那年輕人似乎已打定主意不開口,只瞪著我們兩。
輕寒停了一下,道:“好,這件事你不說也沒關係,我遲早會再見葉門主,去問他一個真相。不過今天這件事——”
他看著他,鄭重的道:“你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年輕人冷冷道:“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和輕寒留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畢竟剛剛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加上外面又恢復了賭場裡那亂糟糟的氣氛,大家吆五喝六的在賭博,一下子將我們的腦子都充斥得不剩一點空隙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抬頭看著他:“你——”
他抬手阻止了我說下去,顯得面有倦色,道:“先出去,離開了這裡再說。”
“好。”
我和他一起走出了這個房間,外面堵場裡那些人都紛紛看著我們倆,倒是沒有人上來阻攔,我們走出了賭場大門之後,輕寒長鬆了一口氣,大概是裡面的氣氛讓他憋壞了,我抓著他的胳膊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們趕緊回去,讓藥老給你看看。”
他點點頭,兩個人便上了馬車。
一路往回趕,車廂裡也是安安靜靜的,我能感覺到他不太想說話,而我自己也是,但過來一會兒,就聽見他帶著笑的聲音響起:“你是怎麼——居然會賭錢的?”
我抬頭看向他,只見他眉眼含笑的瞧著我:“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還會這個。”
雖然心情沉重,心裡的事壓得太多,但他一說這個,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嘛,總要有點樂子。一輩子一點葷腥都不沾的,那是聖人,不是我。”
“那,你是怎麼能聽很出骰子的點數?我聽著就是噼裡啪啦的亂響啊。”
“這個嘛,也是要看天賦的。”
“啊?”
“再說了,誰讓你去聽亂響呢?聽骰子的點數,最要緊的就是聽最後落下來的那幾聲。”
“有什麼不同嗎?”
“骰子是用牛骨做成的,每一面都對應著點數挖了幾個點,重量變得不一樣,落下去的聲音就會有很輕微的差別。再加上挖空的幾個點裡還點了漆,當然就更——”
我說著,卻見他聽得一頭霧水的樣子,便笑著道:“所以我說,這個是要看天賦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這輩子是不能靠這個暴富。”
“你還想著暴富?你先想想你現在身體裡的毒吧!”
說到這裡,氣氛才稍微的凝重了起來,他的神情一沉,我說道:“剛剛那個人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他微微的勾了一下唇角:“還能不明白嗎?”
“葉門主是有心——?”
“看起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