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是早就想去三江大壩那邊看看的,只是,這一次的心情可能不必往常,回想起之前發生的太多事,似乎最終都把線索指向了三江大壩,我隱隱的感到,那個地方一定會發生什麼大事。
不過,才剛回到村子裡,就有大事發生了。
還沒來得及回房休息,裴元灝那邊就派人過來把輕寒叫走,看樣子非常的著急,我原本想要跟過去,但前來傳話的人卻客客氣氣的說,皇帝陛下只召見劉公子一人。
也就是說,沒我的份。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輕寒拍了拍我的手,只說了一句“他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等我過去再說”,說完便走了。
我也只能一個人留在房間裡,雖然天色已晚,但我註定睡不著,只能守著燭臺一直等到深夜。
腦海裡,還一直翻騰著白天在叢雲觀看到的那個長生牌位。
瑞宗仁皇帝……
今天一天,我已經不下數十次的把前朝皇帝的諡號在心裡默唸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有這麼一位皇帝。
那這位瑞宗仁皇帝到底是誰呢?
想到這裡,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道光——天下,為赤衣者所得。
“赤衣者……”我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之前哲生在西山書院的時候想起了他在欽天監曆書上看到過的那句話,當時我有些不以為然,也的確是覺得那是無稽之談,但後來又想起了那套鎖子甲下面所著的衣衫,的確是紅色的。
如果說,欽天監曆書上的那句話是真的,天下真的為赤衣者所得,那長生牌位上的那個瑞宗仁皇帝,是否就是曆書上鎖提及的——赤衣者?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不管是誰都好,可為什麼這個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母親,她收留了這些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被追殺的道人,這些人在叢雲觀裡供奉了一個皇帝的長生牌位,她又是否知道呢?
雖然知道這件事至少已經是幾十年前,在我懂事之前發生的事情,否則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而現在要憑空的找到這件事的真相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會越想越亂,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腦子,不斷的翻騰著各種幾乎匪夷所思的想法。
一轉眼,到了深夜。
外面已經漆黑一片,能聽到草叢中傳來的蟲鳴聲,將這個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村落襯得更加的寧靜了,輕寒卻還沒有回來。
裴元灝把他叫過去到底要幹什麼?
我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起身想要出去看看,誰知一出門,就看到他走到門口正準備推門,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你回來了。”
“你要出去幹什麼?”
“我想去找你,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哦,沒事。”
外面很冷,一開門隨之灌進來的冷風立刻吹得我哆嗦了一下,他伸手攬著我走進了房間,我才看到,他的臉頰也被外面的冷風吹得微微的發紅,但他的額頭上,卻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很激烈的事情一樣。
我問道:“皇帝找你過去幹什麼?”
他拉著我的手走回到桌邊坐下,緩過一口氣,才說道:“你知道,裴元修在江陵集結重兵的事吧?”
“我知道,”我立刻一愣:“怎麼了?”
“白天的時候,外面的訊息傳進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的呼吸不由得一頓:“他們,幹什麼?”
輕寒看著我,目光閃爍著,沒有說話。
其實,也不用說了。
之前裴元灝就已經說過,如果是他,潼關的那條路走不通,就一定會從水路想辦法,現在的機會可以說是千載難逢,裴元灝在西川,輕寒在西川……我也在西川。
他之前讓人在西川搞了那麼多動作,火燒西山書院,挾持查林和鐵玉山,甚至還想要從經濟上打擊西川,這一連串的事,最終都是要造成西川的大亂,讓我們無暇,也許是無法去顧及他的動作。
而現在,幾次三番下來,他雖然沒能得逞,但重兵集結,不可不發。
如果真的被他東進西川,從水路拿下,那西川的情況也會變得危急起來,戰火會很快燃燒到這裡!
我的眉頭也擰緊了,說道:“他們現在到哪裡了?”
“已經離這裡很近了。”
“……”
我們在太和這個地方呆了那麼久,訊息不通,想來,他們應該早已經動身,只是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