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我一愣,立刻就留神的聽了一下,可是周圍實在是太安靜了,整個客棧裡只能聽到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就算知道裴元灝和查林在那邊的房間裡談事情,但門一關,什麼聲息都沒有。
剩下的,就只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還有什麼聲音呢?
我搖搖頭道:“沒有啊,”說完又問他:“你聽到了什麼?”
“……”
他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似乎又凝神的聽了一會兒,然後才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我忽的想起了幾年前的一件事,立刻問道:“到底是什麼?”
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才說道:“我也不說不清楚,但這附近,好像有一點奇怪的東西。”
“確定嗎?”
“不,不能確定,非常的微弱,幾乎是稍縱即逝。”
他說著,又凝神的聽了一會兒,像是一無所獲,喃喃道:“可會是我聽錯了?”
我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這個時候素素端著一盆熱水走了上來,看見我站在走廊上,立刻說道:“大小姐,你怎麼又走出來了?還穿得這麼少,會著涼的。”
她一來,查比興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擺了擺手,便轉頭朝另一邊走去。
我被素素催促著回到了房間,她還一直不停的唸叨,我的心裡想要想什麼事也沒辦法,只能聽話的脫了鞋襪泡了腳,倒是泡得渾身血脈通暢,非常舒服的上床去了,她才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躺在枕頭上,還想著剛剛查比興的話——他到底聽到了什麼?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當年在路過三江口的時候,蕭玉聲似乎也在那天晚上聽到了什麼,雖然事後他也只是說可能自己太緊張了讓我們不必在意,可是,他們師兄弟兩個人都到這裡聽到了一些聲音,那應該就不是錯覺。
但,好像兩個人又不能肯定似得。
我自己沒有練過西山書院的吐納秘術,他們兩個人應該都練得不差,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動,他們應該是能聽得出來的,何以聽出來了一些端倪,卻又自己都不能肯定。
到底是什麼呢?
我想了許久都百思不得其解,但心裡也感覺到,三江大壩的確是有一些問題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線索都指向這裡。
明天,一定要去看看。
這樣想著,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是被樓下一陣拍門說話的聲音給吵醒的。
素素倒是很早就醒了,給我端了熱水過來服侍我洗漱,還非常不滿的說道:“什麼人啊,一大早就來拍門,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我無奈的笑著:“人家是開門做生意嘛。”
正好人也清醒了便不再賴床,我起身梳洗了一番,推開窗戶一看,雨總算停了,只剩屋簷上還有些積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敲打著下面的青石板,湊成了一曲別有趣味的樂章,但天氣還是沒有變晴朗,頭頂仍舊有烏雲覆蓋著,預示著接下來這一兩天應該還有一場大雨。
不過,遠處的山巒被雲霧籠罩著,峻秀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倒是一幅現成的山水畫,十分的精美,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現在輕寒走到哪裡去了。
璧山離這裡也不遠,不知道他那裡,是不是也能看到這樣的風景。
沒過一會兒,店家就來請,早飯做好了。
素素陪著我下樓,大堂裡的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其實也不外就是些油條包子,稀飯豆漿,都是最質樸的美味,自然還有老闆最引以為傲的老鷹茶。
裴元灝端起來喝了一口,輕輕的道:“朕聽寧妃提起過這茶,果然和尋常的茶葉不同。”
正說著,老闆又親自端著幾盤小菜走了上來,一邊擺在桌上,一邊陪笑著道:“各位貴客睡得可好啊?”
素素低聲嘟囔著:“一大早就把我家小姐吵醒了。”
我阻攔不及,只瞪了她一眼,那老闆急忙說道:“真是罪過,也不知怎麼的,這些日子許久沒有客人上門了,偏偏是今天早上來了好大一群人,差點把我家的門都拍破了,說要住店。小店只這麼幾間房,都給貴客住了,哪裡還容得下他們,好說歹說,才把他們送走。”
“哦。”
我們都點點頭。
我接過素素盛好的一碗粥便要喝,旁邊的裴元灝也拿起了筷子,但就在這時,站在我身後的杜炎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