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對局勢還是抱著幻想。”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西川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打過仗了,他們當然會抱有幻想。”
“那你認為,他們這樣的幻想,會不會成真?”
“……”
我遲疑了一下,道:“不管能不能成真,人總要有點幻想才行的。”
“……”
“說不定那一天就成真了。”
說完,我拿起米糕來咬了一口,到底還是餓了,米的甜香味刺激得我飢腸轆轆,這一口下去,人都舒坦了一些。
看著我的樣子,裴元灝也吃了一塊米糕,然後又看向我:“聽那個老闆的口氣,你們以前來過?”
“嗯。”
“什麼時候?”
“幾年前。”
“幾年前?”
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我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就是出海之前,我跟——,我們回了一趟西川。後來離開這裡回金陵,就是從三江口坐船回去的。”
他挑了挑眉毛:“哦。”
他不會不知道我們那一趟,畢竟我們才到西川不久,吳彥秋就被他派來了。
他似笑非笑的道:“他就是趁著那一次,跟你們西川不少的人搭上了線,是嗎?”
這句話聽在我的耳朵裡真是諷刺意味十足,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來得不算早。”
“……”
“楊雲暉要比他更早一些。”
聽到這句話,他也不說什麼了,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點東西,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素素很快就把房間重新收拾了一邊,還把床鋪給我燻得暖暖香香的,但回頭一看,我還坐在床邊,看著外面陰雨綿綿的夜色,其實也只能看到窗外不遠處一些隱隱的輪廓,再遠一點,連山都看不到了。
可是,江流的聲音卻是清晰可聞。
素素走過來:“大小姐,你還不休息嗎?”
我淡淡笑了一下:“這兩天一直窩在車上,睡得太多了,有點睡不著。”
“那我拿點熱水來給你泡泡腳,就能睡著了。”
“好啊。”
等她離開之後,房間裡才徹底的安靜下來。
我倒也不是有意要支開她,但有些事情,似乎也只能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才能從腦海裡翻找出來。
剛剛跟裴元灝說那句話,當然是有不肯示弱,幾乎要賭氣的成分,但其實,提起楊雲暉,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我還記得在劍閣,楊金翹臨走之前也跟我說了一邊,楊雲暉當年給她寄的那封信。
之前路過這裡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而看過那封信之後,現在再到這裡,有一些事情似乎就隱隱的在迷霧中現身了。
在房間裡待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點氣悶,索性披了一件衣裳推門走出去,在長廊裡走了兩步。原本這家客棧裡沒有別的客人,我們的人也都休息了,所以安靜得很,但走了兩步之後,卻聽見另一邊也傳來了腳步聲。
我問道:“誰啊?”
那邊的人也和我一樣沒有提燈籠拿燭臺,不過他走過來一看,原來是查比興。
我笑道:“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他搖搖頭。
“是不是之前在馬車上睡多了,現在睡不著了?”
“也是有些睡不著,不過,”他回頭看了那邊自己的房間一眼,然後說道:“父親還在跟皇帝談事情,我當然是沒辦法睡的。”
“哦?”
我倒沒想到,裴元灝這麼有精神。
“他們把你趕出來了?”
“神神秘秘的,不讓外人聽。”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其實這些事也就只是做個樣子,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當然知道裴元灝這一次去太和是打的什麼算盤,雖然看起來是空手而回,但我心裡很清楚,遇到一個查林,他就算是撿到一個寶了。
查比興看了我一會兒,說道:“我以為這件事——,我以為大小姐會阻攔。”
看來,他也不傻,就算我們不告訴他,裴元灝的心思,他也能猜到一二。
我想了想,說道:“因為有一些事情我還沒有想通。”
“哦?劉師哥呢?他也沒有想通嗎?”
“他……倒是想通了,也試過來說服我,可是我,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查比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