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一會兒,說道:“你受了傷?”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不管是之前在雪原上受的傷,還是在南宮離珠的帳篷裡受的傷,這個時候都瞞不了人。
妙言急忙說道:“娘被南宮貴妃欺負了。”
裴元灝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他低頭對妙言說道:“妙言,你先下去休息,父皇跟你娘有話要說。”
妙言再是天真,也知道這個時候我們要談的是關於她的事,而我剛剛那些話語,這個時候她大概也琢磨出一點味來了,遲疑的說道:“父皇,你剛剛是不是要妙言——”
“朕說了,你先下去,這件事朕跟你娘談。”
“……”
妙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便後退了一步:“女兒告退。”
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回,大帳裡就只剩下我和他了。
帳篷裡的氣氛卻比剛剛還要更緊繃一些,好像每個人的胸口都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人呼吸和心跳都難以繼續,他看了我一會兒,說道:“咱們出去走一走,朕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說道:“如果只是妙言的事,沒有什麼好說的。”
“……”
他低著頭,卻不知為什麼有一種要避開我的目光的感覺,我這才看向他,他說道:“不止是妙言的事。”
“……!”
我的心口又是微微的一陣痛楚,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什麼事?”
“你跟朕出來吧,在這裡,朕覺得有點悶。”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轉身走了出去,我皺著眉頭想了想,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這個大帳。
一走出去,果然還是冰火兩重天,即使感覺到大帳裡氣氛沉悶,可是一走到外面的冰天雪地裡,我才感覺到,身上厚厚的裘衣似乎也不是那麼的厚實,寒風如刀,幾乎是直直的將人的身體捅穿。
但裴元灝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他只在門口停了一下,呵出了一口白氣,就繼續往前走。
白色的霧氣也在我的口鼻前氤氳著,那代表我身體裡的溫熱在一點一點的離開,不一會兒,手足已經冰冷了,但我還是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走著,身後營地的火光都看不到了,而前方出現了一片銀色的柔光,才發現我們走到了那個湖邊。
這個湖泊不算大,似乎也很淺,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凍結,鏡子似得冰面映著我們兩個人的身影,沿著湖畔慢慢的往前走著。
又走了一會兒,我已經冷得有些扛不住了,便停下腳步:“陛下不要再走了。”
他停下來,回頭看著我。
我說道:“陛下是不是還在想該如何說服我?但我是不會被說服的。”
“……”
“妙言可以嫁給央初,或者任何人,只要她願意。”
“……”
“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
“況且她現在的心裡還——”
說到這裡,我有些說不下去,喉嚨都發梗了。
裴元灝靜靜的看著我,雖然沒有皺眉,可眉心間的幾道懸針紋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深,他回過身來對著我,突然說道:“你被離珠欺負……?她是不是利用她的血,跟你談了什麼條件?”
“……”
“是關於朕的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這件事我晚一些會告訴陛下的。我雖然答應了她,但不代表她就能稱心如意。”
裴元灝眸子顯得又深又黑,看了我許久,突然說道:“朕有兩個訊息要告訴你。”
我眉心微微一蹙。
我現在只想跟他說清楚妙言的事,但他卻一直顧左右而言他,這其實不像他平日裡的行事作風,不管面對再難的問題,他都會迎難而上。
但今晚,卻像是有什麼困難,把他都難住了。
我下意識的道:“什麼?”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
“你要先聽哪一個?”
“……”
我的心裡越發的不舒服,或者說不安,剛剛原本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這個時候,更像是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我咬了咬牙,道:“壞訊息。”
“……”他沉默了一下,道:“朕還是先跟你說好訊息吧,是關於劉輕寒的,他的人馬已經成功收復了江陵,並且向揚州和淮安等地都也加派了人手,整個江南,已經完全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