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說道:“今晚,鐵騎王伯伯就要跟父皇談判了。約定的地方就在前面不遠。”
“……”
胸口壓著的那塊大石頭讓我異常的冷靜,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嗎?那央初是不是已經安排了,讓我們也一起去?”
“是的。”
“什麼時候出發?”
“天一黑就走。”
“好,你下去準備吧,娘也要準備一下。”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但又回頭看著我,憂心忡忡的說道:“娘,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不告訴我嗎?”
我抬頭看著她,眼睛還有些發燙,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或許是心頭那塊巨石壓得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波動,我只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說道:“不要問那麼多,先把眼前的大事處理完了,再說吧。”
“……”
她遲疑著,還是聽話的點點頭:“哦。”
等到她離開之後,我慢慢的抬起手來,才看到掌心的一塊皮被磨破了,是剛剛摔倒的時候在地上擦破的,可是,我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甚至唇瓣被自己咬破,鮮血直流,我也只是嚐到了血腥的滋味,沒有一點覺得痛。
可能,這種程度的痛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我慢慢的握緊了手,用力的握緊,一直到指甲都扎進了傷口裡,才感覺到一點細微的刺痛,雖然只是一點點,卻直直的,刺進了心裡。
很快,大家都準備妥當了。
我坐在帳篷裡,也聽見了鐵騎王帶著人馬離開軍營時的馬蹄聲,震得地面都在顫抖,不一會兒,央初和妙言就過來找到了我,央初說道:“青姨,我們要出發了。”
“好。”
我跟著他們走出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營地裡有人點燃了篝火,也有火把照亮,他帶著我們走到門口,那裡有幾騎人馬等候。
他說道:“我們只能騎馬過去,青姨你的身體——”
“當心吧,我撐得住。”
說完便上了馬,身體沒有完全養好,加上南宮離珠給我的打擊,這個時候我幾乎是隨時都會昏倒的狀態,但還是咬著牙坐在馬背上,用力的抓緊了韁繩,央初和妙言看著我臉色蒼白的樣子,都一臉的擔心。
我平靜的看著這兩個孩子,說道:“不用擔心我,在大事了結之前,我不會倒下的。”
“……”
他們兩終究沒有再說什麼,也上了馬。
這支隊伍的人數不多,輕裝簡行,只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安全才加派了幾個人手,顯然是央初自己的人。
我倒沒想到,這個孩子,才十幾歲,平時被妙言欺負得死死的,也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勢力了。
也許將來,或者是不久的將來,這遼闊的草原上也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離開軍營之後我們就一路疾馳,雖然身體不舒服,可飛奔起來聽著寒風在耳邊呼嘯過去,感覺到雪沫如同鋼針一樣紮在臉上,身上的痛楚反倒讓我覺得舒服一些,所以我越跑越快,妙言和央初甚至需要加緊才能追的上我。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他們談判的地方。
這裡,原來有一個小小的湖泊。
來的路上並沒有經過這裡,也或許是經過了,但我和素素已經半昏迷的狀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已經有人安札好了營寨,幾個巨大的帳篷連成一排,火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離那裡還有一段距離,央初帶著我們下了馬,從另一條路走過去。
到的時候我們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已經有人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帳篷裡,是緊張著中央最大的一個帳篷,坐下後,能聽到外面有人巡邏走動的聲音。
騎了這麼久的馬,我喘得厲害,坐下之後妙言便一直站在我身邊伸手撫著我的後背。
我問道:“他們到了嗎?”
央初出去跟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說道:“皇帝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要到了,他們談判的地方就在旁邊,呆會兒我們就不能說話了。”
我點點頭。
被妙言安撫了一會兒,我也稍微舒服了一些,便讓她不必忙了,坐下來休息一下,這丫頭到底年紀小,底子也比我好,正如鐵騎王所說的,大概天生就在馬背上,騎了這麼久的馬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這個時候更是按捺不住的跑到門口,撩開一線帳子往外看。
她,應該也是非常的想念裴元灝的。
這時,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