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而我忽的一下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然後呢?出什麼事了?”
他們都被我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連妙言也站起身來。
扣兒抬眼看著我,急忙說道:“外面的人聽到響動,都嚇了一跳,急忙要進去護駕,結果又聽見皇上的聲音,讓誰都不準進去,所以大家又都在外面候著。”
“……”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沒聽到什麼了。過去好久了,沒再有什麼大的響動。”
“……”
“看樣子,應該是還在談。”
我一隻手扶著椅子扶手,這個時候才勉強放下心來,慢慢的坐回到椅子裡,常晴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麼,對扣兒說道:“多久了?”
“好一陣子前的事了。”
“還有什麼其他的動靜嗎?”
“這就沒有了。”
常晴點了點頭,又說道:“你讓他們好生服侍著,皇上要什麼東西讓他們跑勤一點,萬萬不可再惹皇上生氣了。過一會兒,看著給皇上送一杯參茶進去,這個時辰還不用飯,又生了氣,他一會兒就該頭疼了。”
“是。”
扣兒轉身立刻交代了下去。
常晴嘆了口氣坐在臥榻上,眉心的幾道褶皺也更加深了一些,想來這些日子她就是這樣事無鉅細的替他著想,也難怪憔悴了那麼多。
我輕聲問道:“皇后娘娘,寧妃娘娘她們——為什麼沒見呢?我看皇后娘娘鳳體欠佳,為什麼不讓她們來幫您處理一些事?”
她揉著眉心:“她們都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跟著太子一起走的。”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說道:“去你們那邊了。”
原來,還不止念深一個人離開,那些後宮的嬪妃們也都跟著他一起去了西川。想來也是,這些嬪妃跟在裴元灝身邊,哪怕她們平時不做事,三不誤事的也會生事,如果這個時候還要常晴分神去管他們,那就真的不夠她累的了,先送去西川也好。
只是——
我說道:“皇后娘娘為什麼不早一點啟程呢。這裡,這裡雖然是晉侯的地方,可到底離京城不遠,萬一——”
她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本宮,是皇后啊。”
“……”
聽她這麼一說,我便不說話了。
是啊,她是皇后,她有著母儀天下的風範,既然享受了那樣的榮光,那就註定要揹負比其他的嬪妃更沉重的責任,放眼看去,能真正一直站在裴元灝身邊的人,似乎也就只有她了。
我的鼻子一陣發酸,看著她,竟也說不出什麼來。
我,終究還是心疼她的。
過了許久,我才輕輕說道:“皇后娘娘也要保重鳳體。風雨總會過去,到那個時候,皇后娘娘的福報就來了。”
她笑了笑:“你也說這些吉祥話了。”
妙言坐在一邊看著我們兩,大概也知道這些話不該她插嘴的,一直安安靜靜的,常晴這才撐著身子坐起來,說道:“好了,看時辰也不早了,先讓小廚房的人去擺飯吧,也別光顧著說話,你這麼遠過來,怕是也要熬不住了。”
我不置可否,過去扶著她起身,妙言跟著我們走了出去。
到偏廳那邊,果然圓桌上已經擺了幾個冷盤。
蕭玉聲揹著手站在院子裡,仰頭看著角落的一株梅花,聽見我們的腳步聲,便轉過頭來。
一看到他,常晴的腳步一頓。
這個地方跟宮中不同,後宮裡除了太監,無諭是沒有外男能隨意走動的,這個晉侯府畢竟是他們臨時的落腳點,就不可能完全做到跟後宮一點紀律嚴明,常晴大概還有些不適應,一見到有男人,她下意識的就蹙起了眉頭。
我急忙說道:“皇后娘娘,這是西山書院的學生,傅老的弟子。”
“哦……”
聽我這麼說,她的神情才緩和了一下。
而蕭玉聲聽見我對她的稱呼,便走過來,非常恭敬的對著常晴行了個禮:“晚生拜見皇后娘娘。”
“免禮。”常晴抬了抬手,然後回頭對扣兒說道:“不該讓先生在這裡乾站著,趕緊讓人去那邊給先生擺桌。”
扣兒急忙應了,下去吩咐了。
看來,她對這些事情還是非常的謹慎,即使身在晉侯府,沒有皇帝准許,她也不會自作主張的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個桌上用飯,幸好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