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點了一下頭。
於是,她轉過頭去,沉靜的說道:“的確,你們說的也有道理,打仗跟你們並沒有什麼關係,若是有人要進犯臨汾,自然有朝廷派出兵馬來保護臨汾,張大人是絕對不會讓那些人踐踏臨汾的土地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轉過頭去看向哲生他們。
那幾個學生都站在下面,因為穿著便裝,所以比起官署裡的護衛和守城計程車兵,他們更加不顯眼,這個時候見我看向他們,紛紛會意過來,點點頭,便慢慢的鑽進人群裡去了。
常晴接著說道:“可是,本宮想要問問,這裡是你們的家,你們就要這樣拋開自己的家嗎?”
“……”
“退一萬步講,就算大家真的不在乎,可是你們的家業,你們的宗祠廟堂,就這樣拱手讓人了嗎?”
她一語既出,剛剛還鬧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臨汾是座老城了,跟那些新築城不同,也和京城、揚州,甚至成都等商貿繁盛的地方人來人往不同,這裡的人祖祖輩輩都居住於此,沒有那麼多的遷徙,可以說,根已經深扎進這片泥土裡了。
一走,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頓時,大家更安靜了下來。
祖業在此,這跟保全性命又不一樣,很多人是寧肯死,也不願意撇下祖宗基業的。
這些老百姓都是些老實本分的人,一開始被挑唆煽動,可能會想要離開,但常晴一提起,內心裡就開始掙扎了起來。
不過,人群中又有人在說:“我們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
“只要打完仗,我們還是可以回來的。總不能留在這裡等死吧。”
“打仗那可是要人命的!”
那幾個聲音雖然在人群中不斷的響起,但和之前不同,這一回沒有太多人附和,那些老百姓全都沉默了下來,有一些年紀大一點的更是遲疑的看著自己手裡的包袱。
狐死首丘,這也許是一句空泛的話語,但對很多人的一生來說,這其實就是一件最普通,最簡單不過的事,一個歸宿。
哲生他們已經完全融入到了人群當中,我也看不到他們的蹤影,只是隱隱的能感覺到人群中有一些人在不斷的走動著,不知道是在找人的人,還是在防止自己被找到的人。
這個時候,常晴淡淡一笑,但那笑容已經和之前的溫柔端莊不同,帶著一點慘淡,她說道:“你們當然也會想,只要離開了這裡,避開戰事就好。可本宮想要提醒你們的是,前來進攻臨汾的人離這裡已經不遠了,你們離開,會不會遇到他們,遇到他們之後又會遭遇什麼,你們自己想過沒有?”
“……”
“你們在城內,朝廷的兵馬誓死都會保護你們,可你們若離開了,朝廷的兵馬可就顧不上了。”
“……”
“再說了,你們真的以為,如果你們走了,等仗打完了再回來,一切還能跟以前一樣嗎?”
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不少人嘟囔道:“會有什麼不一樣的?”
常晴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然後說道:“你們可知道,叛軍的人在揚州和淮安都做了什麼嗎?有的老百姓的房子被戰爭毀掉了,有的人的房子雖然還在,自己卻被攆出去露宿街頭。其實,就算沒有被攆出去,也是朝不保夕。因為叛軍的人隨時都會闖進百姓的家裡,搶劫裡面的東西。”
“……”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報官,也不要妄想有人會保護他們,即使是叛軍的首領也會縱容,不僅是縱容,他們更會參與到搶劫中去。”
“……”
“在他們的眼裡,老百姓不是他們的子民,只是他們的食物而已。”
常晴說這些話的時候,下面不少人的面色不斷的變化,大家都生出了畏懼的心理,但立刻就有人說道:“皇后娘娘,你又沒去揚州那些地方,你怎麼知道?”
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別是編出來騙我們的。”
常晴的臉色也陰沉了一下,但她沒有說話,而是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見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便說道:“你們可知道,站在本宮身後的這位是誰嗎?”
下面的人全都仰起頭來看著我。
常晴說道:“這一位,是本宮的至交好友,她是蜀地很有名望的顏家的大小姐。這一次,叛軍從金陵進發,攻打了揚州、淮安好幾個城市,這一切,她都是親眼目睹,也是她告訴本宮的。”
有人便索性問道:“請問顏大小姐,皇后娘娘剛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