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是繼續說妙言的事。”
“……”
“只是要你暫時去哄她,讓她吃一點東西,好起來而已。難道作為母親,你連這一點事都做不到嗎?”
“……”
我沉默著想了許久,終於說道:“只是暫時的。”
“……”
“而且,就算是假意,我也不會假意答應。我希望陛下能夠明白。”
他沉默的看著我,目光微微的閃爍著。
他顯然知道我是在防著他,當初他曾經答應過我,在大赦之日會放我出宮,信誓旦旦的答應,卻在我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將宮門在我眼前硬生生的關上,將我硬生生的攔了下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我這一生都忘不掉,也成了一塊永遠的傷疤烙在了我的心裡,以至於之後,不管到了任何時候,我雖然還能與他同志同向,但對他的信任,都散若泥沙。
所以這一次,我不想把戲演得太真,因為我不知道,那扇通往真相的門,會在什麼時候被他關上了。
過了許久,裴元灝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朕當然明白。”
我低頭道:“好。”
就這樣,兩個人算是說定了。
我的後背還靠在柱子上,冰冷的觸感已經浸透了衣衫,讓我後背都有些發涼了,我以為他答應了之後就應該立刻轉身去妙言那裡,可他卻沒有退開,還是站在我的面前。
抬起頭來的時候,對上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
褪去剛剛如同談判時的冷靜,和那些微的怒意,現在他的眼神,帶著一點說不出的惘然。
好像有些記憶,從歲月的灰燼的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我意識到他也許想起了什麼,從我“重生”之後,我就堅持沒有再給過他機會,現在我的身份,就算他還能威脅,也不能再對我做什麼,此刻兩個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幾乎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味,這種感覺難免讓人有些……
我說道:“陛下,我想去見妙言了。”
“……!”
他微微的一震,彷彿一下子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
再看了我一眼,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鬆了口氣,也跟著他走出了這座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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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常晴的居所,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常晴焦急的聲音:“妙言,你怎麼了?!”
我一聽,頓時慌了,急忙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進屋一看,常晴還坐在床邊,扶著埋頭往外,好像要嘔吐的妙言的肩膀,焦慮的說道:“你是不是還很難受?”
我急忙道:“妙言怎麼了?”
她抬頭一看是我,頓時愣了一下,而我已經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到了床邊,一把接過妙言的身子:“妙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地上還有一攤水,像是剛剛吐出來的,她的嘴角也帶著一點殘餘的水漬。
裴元灝走過來皺著眉頭道:“怎麼回事?”
因為我在,常晴便從床邊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行了個禮,然後說道:“皇上,剛剛臣妾想要喂妙言一點水喝,可她什麼都喝不下去,還吐了。”
我一進來看到這個情形,大概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忙擺正妙言的身子讓她靠在床頭軟綿綿的枕墊上,她氣喘吁吁的,一看見我進來,頓時眼圈都紅了,還有些賭氣的偏過頭去,鼻子裡發出怨懟的聲音。
常晴看見她這樣,越發的急了起來。
裴元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說道:“妙言,現在你娘來了,難道你還不肯好好的吃東西嗎?”
他這句話,倒是讓妙言微微一怔。
她恍惚的轉過頭來,看看我,又看了看裴元灝。
裴元灝道:“如果這樣你都還不肯吃東西,那朕和你娘,就都不管你了。”
“……!”
這一下,她更是明白了什麼似得,睜大眼睛看著我:“娘……?父皇?”
“……”
“你們——”
說到這裡,她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還想要說什麼,卻自己被自己給嗆得咳嗽了起來,我急忙護著她,輕輕的給她拍著後背順氣,才感覺到她的後背也是非常的消瘦,骨頭都是根根分明的,這樣也更讓我心疼不已。
裴元灝走過來,也彎下腰,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你還不聽話麼?”
咳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平靜了下來,睜大眼睛望著我們兩,卻不敢說話,好像生怕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