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川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反正現在臨汾的仗已經打完了,大局上來說,往西南走是更安定的。
他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的兵還沒回來。”
“……”
我一愣,又看了看那兩個侍從,才想起來,對了,他還有一支人馬跟晉侯的人馬匯合去打了林勝,現在身邊的是他第二次排程過來的,但那一批人馬現在還沒回來呢。
我說道:“那你——”
他想了想,道:“先去看看皇帝那邊怎麼說。”
我也點點頭,兩個人便直接往裴元灝的書房走去。
走到書房外面,正好看見房門開啟,餘勝他們幾個人眉頭緊皺,面色沉重的從裡面走出來,還有人嘆息著搖了搖頭。
一見此情形,我的心裡就知道答案了。
輕寒也蹙了一下眉頭,正好兩邊迎面遇上,他們幾個人一見到我,都立刻點頭示意,餘勝還對著我拱了拱手,但見到輕寒,幾個人的臉上就都露出了戒備,甚至有些敵意的表情來。
昨天才剛剛並肩作戰的人,只是一天的時間,外敵一除,彼此的關係就發生變化了。
輕寒倒也不甚在意,只顧著往前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玉公公迎了上來,也還算客客氣氣的道:“劉公子,有何貴幹?”
輕寒也客氣的說道:“勞煩玉公公稟報一聲,劉輕寒求見。”
“皇上正在跟張大人敘話呢。”
“哦,那無妨,我等一等就是了。”
說完,還真的拉著我往一邊走去。
玉公公的眼睛是油鍋裡煉過的,一看見我們兩這樣,就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嗔了我一眼,我也只笑了笑沒說什麼,他才說道:“你們等一等吧,我這就進去跟皇上說一聲。”
我急忙道:“多謝玉公公。”
他嘆了口轉身走進去。
不一會兒,他走出來對著我們兩道:“兩位請吧,皇上請兩位進去。”
沒想到這麼順利,張子羽應該還在裡面沒出來吧?我和輕寒對視了一眼,但還是立刻從善如流的走了進去。
一進書房的門,就看見張子羽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房間的中央,而裴元灝坐在桌案後,臉上帶著沉沉的倦意,這個時候似乎剛剛議定了什麼,他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其他的都照你說的去做,但這件事,就不必再跟朕說什麼了。”
張子羽猶豫了一下,終究只能說道:“是,微臣領旨。”
說完便轉過身來,迎頭就撞上了我們,頓時愣了一下:“呃——”
輕寒目不斜視的從他的身側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桌案前,俯身行了個禮:“草民拜見皇帝陛下。”
我只能對著張子羽點點頭,也急忙過去拜見皇帝。
張子羽倒也很快反應過來,並不流連,幾步便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裴元灝慢慢的從椅子裡坐正,抬頭看著我們兩。
不知是因為房間裡的光線原本就不怎麼好的緣故,還是剛剛張子羽他們幾個人已經跟他交手過幾回讓他有些倦怠,現在他整個人都顯得情緒非常的不好,尤其那雙眼睛,氤氳著沉沉的陰霾,好像在陰霾後面,還有一雙更深沉的眼睛,在審視著我們。
雖然剛剛從陽光下走進來,但這個時候,我還是立刻感覺到寒意刺骨,打了個冷戰。
但輕寒卻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寒意,態度也如平常一般,說道:“剛剛草民在外面的時候,聽聞皇帝陛下已經下旨,明日就要離開臨汾?”
裴元灝眼角看著他:“怎麼,你想說什麼嗎?”
他一開口,那股寒氣就直接將整個房間都籠罩了起來,即使我沒有走近,也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氣息壓制在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有點困難了。
輕寒也微微的頓了一下,才說道:“草民覺得,臨汾大戰剛過,至少,應該還有幾日修養之期。”
“有理。”
“那陛下——”
“所以,朕才打算離開臨汾。”
“……”
“朕離了這兒,這兒也才有修養之期。”
皇帝這樣說話,實際上就已經是怒意的表現了,輕寒的臉色也微微有些猶豫,但他沉默了一下,還是說道:“可陛下就這樣離開的話,山西境內的事——”
裴元灝看了他一眼:“怎麼,你對山西,有什麼安排嗎?”
“……”
這一回,輕寒是徹底不能開口了。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