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奇觀,我們面前的桌上擺了一些茶點,我擔心她這一整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拿了好些放到她面前,她也顧不上吃。
河水還算平緩,雖然聽著聲音知道在不遠的地方一定有激流,所以能聽到虎嘯龍吟一般的河水奔湧的聲音,但這個地方恰好是在一處彎道後面,河流就平緩多了,但平緩的河流下面一定是有著不少暗流的,撐船的人非常熟練的,一根竹篙在手中靈活的使用著,能順著水流的方向借力,讓皮筏子穩穩的度過河中央幾處有些危險的暗湧,不一會兒,第一隊人馬就已經平安的送到了對岸。
等到所有計程車兵都上了岸,那些皮筏子再慢慢的回頭過來。
我們仍舊不動,等著第二批士兵又渡了了過去。
看來很明顯,裴元灝他們是準備要先將一部分士兵運送過河,在那邊迎接聖駕,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幸好這個時候已經不像之前冬天一樣,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夕陽卻還在山巔上掛著,將眼前那一大片河面照得微微發紅。
眨眼間,半個時辰過去了,運送過去計程車兵已經達到數百人,在河對岸列隊而立,太陽也快要下山的時候,曹澈他們終於過來請皇帝登船了。
裴元灝這才起身,淡淡的說道:“走吧。”
我們一群人都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往前走,可我走了一會兒,還是有點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
我們在這裡都停了那麼久了,輕寒的人馬仍舊沒有過來。
難道,他們是故意避開跟朝廷的兵馬面對面嗎?
這樣一想,我的心情不免的有些沉重了,如果在入潼關的這個時候,裴元灝的態度是防範,而輕寒的態度也是緊縮,兩個人的關係就已經相當於決裂,那接下來的事態就真的很難控制。
更何況,裴元灝的下一步應該是要進入西川的。
把這樣的關係,或者說氣氛帶入西川,絕對不會是一個好現象。
我緊皺眉頭的往後看著,而手下一沉,妙言已經用力拉著我的手說道:“娘,快走啊,父皇在等我們了。”
“……”
我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有人扶著裴元灝慢慢的走上了那個巨大的筏子,雖然看起來比較簡陋,但卻相當的平穩,他站上去之後也沒有站不穩搖晃的樣子,又回頭接了常晴上去,然後抬頭看著我們這邊。
我被妙言拖著走過去,有人扶著我們上了皮筏。
我倒是第一次坐上這麼寬闊的皮筏子,能隱隱的感覺到河水在腳下奔流的震動,妙言新奇不已的抓著我的手臂慢慢的往前走著。
這種皮筏子的上面是不能安置任何桌椅的,他們給我們準備了坐墊,裴元灝倒是一點都不介意,似乎還覺得這樣的經歷很新鮮,帶著一點好玩的情緒撣了撣衣袍便席地而坐,常晴坐在他的身邊,招呼我們也過去坐下。
常晴微笑著說道:“臣妾倒還是第一次坐這樣的東西。”
裴元灝笑道:“朕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風景。”
的確,這樣的風景,的確是他****端坐朝堂之上也不太可能親眼見到的,兩岸連綿起伏的大山被火紅的夕陽照耀得彷彿燃起了熊熊大火,滾滾濁浪在不斷的奔湧向前,河面上時不時會傳來悠長而粗狂的號子,隨著黃河奔流一瀉千里。
妙言開心的說道:“兒臣看了那麼多書,也沒有一本書能寫出這樣的景緻來。”
裴元灝回頭看著她,笑道:“朕的妙言看了那麼多風景,將來,你去寫。”
妙言立刻笑彎了一雙眼。
這個皮筏子雖然很大,但因為是皇帝在乘坐,就不像之前一樣加塞似得擠上來那麼多人,除了我們幾個,還有曹澈他們那些將領,帶著一些參軍,就只有裴元灝的一隊親兵,其他的一些士兵還坐著那些小皮筏子在我們周圍。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我們的皮筏子終於慢慢的靠岸了。
已經到了這邊計程車兵急忙列隊上來,等到親兵們都上了岸,才將帝后慢慢的接到了岸上。
腳踩到河灘上的時候,還有一點虛軟。
妙言握緊了我的手:“娘,你沒事吧?”
我心裡一暖,微笑著說道:“沒事。”
我們剛剛上岸,稍微休整了一下,我看著那些撐著皮筏子的人也在整理東西,正往後看著,曹澈已經過來對裴元灝說道:“陛下,高大人準備的馬車就在前面。”
裴元灝點了點頭,便直接往前走去。
我頓時一愣——
就這麼,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