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中國二隊又要心疼了。”張高峰緊了緊腰帶,說,“要不我們去救援一下,小丫丫怪可憐的,四個女兵跟千把號男人較量。”
“你想引熊入室?”於新偉淡淡地說,“苕子才這麼幹。”
“你還是男人,好意思?”張高峰又浪漫開了,說,“戰爭讓女人走開,知道嗎?”
“靠!戰場上還有性別之分嗎?”於新偉一摸腰間,警告道,“你要去,我斃了你!”
“斃你自己去!”雖然聽習慣了這句口頭禪,但張高峰還是很不舒服,剛才只是開句玩笑,一聽於新偉很不客氣的回答,他可真的較真上了。
“試試……”於新偉也不讓步。
“試試就試試……”張高峰更是把話說得理直氣壯。
“哎,算了算了。”王幫根一聽兩位認真開了,忙和開了稀泥,“再吵下去就要超時了,趕快趕路吧。”
“好了好了,兩位都有理,要是真的上了戰場,戰友的安危當然要考慮,可現在就咱中國兩個隊是戰友,其他全是對手。”李永剛說完這話,交代道,“就要過草地了,離兩邊的林斑線都不是太遠,大家注意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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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進林子了。照目前的行進速度不可能按時到達I點。李永剛果斷地決定,插回到L13林斑線。大家覺得也只能這樣了,畢竟過了假設敵防守最嚴密的2㎞,接下去應該稍稍好一點。沒想到好運氣跟著豹子膽來了,往北一拐,竟然有一條小路。說是小路,並不成形,兩步之寬,兩邊是灌木叢林,而後是茅草地,再往外去是森林。
這是片開闊地,隱蔽性差,而且有路就有可能佈下假設敵。
第十六章 H競賽點→I競賽點(13)
問題是,這條路地圖上沒有標識。大家都認為,老鼠也不妨碰一碰貓鼻子,說不定撞上的是隻瞎貓。但畢竟是開闊地,李永剛還是擔心,讓於新偉走在前面當尖刀兵,自己中路,王幫根和張高峰斷後,相互之間拉開了百十米距離。
走完了一小段,路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灌木,沒有一處可落腳的地方,一踏上去腳就被卡在了枝杈窩裡。陸戰靴灌滿了雨水,滑溜得很,狼崽子曾經痛恨地叫它絞肉機,現在,絞肉的功能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與天上的雨水、地上的樹枝配合得天衣無縫,腳踝骨老是被崴著,腳底下的泡更疼了,踩下去針扎一樣。三天來,每個人的腳底都打了水泡,大多磨成了血泡,有的是泡中泡,膿水和著血水,難受勁簡直想哭又想叫。他們氣得想罵娘,又怕痛快了嘴巴傷著了腳,只好時不時地磨一下牙,磨得咯咯響。
連走帶爬到了岔路口,一邊仍是樹枝路,一邊是人能行走的小路。四個人都想到了另闢蹊徑。這裡距離L13林斑線最多也就半公里,不時地有叫喊聲和槍聲傳過來。小路應該通向L13線,明擺著很不安全,可樹枝路實在難受,簡直就是受刑。
“歇歇再說。”李永剛一屁股坐到了樹枝上,盯著岔路苦思冥想。他也很猶豫,走哪都不是,實在不行就繼續穿林子吧。
於新偉屁股沒粘到樹枝,猛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被雨線模糊了的眼睛,定睛一看,彎道口的叢林旁有個紅點子。他的心一涼,我靠,別又埋伏著紅肩章。他早就被灌木叢裡的“一點紅”搞怕了。這回捱得近了,十幾米遠,這樣的路,這樣的環境,想逃跑都難。不過大半天不見出來抓人,大概人數不多。腦子一轉,靠,嚇唬一下,讓紅肩章乖乖待著別出來。拔出手槍對著紅點子,槍裡沒有子彈,他將板機扣得呱呱響,兜出了兩句英語軍事術語:“Freeze!Give up,no harm!”
樹叢裡沒一點反應,只有嘩嘩的落雨聲。
“鬧神經了!”王幫根走了過來,看見於新偉的動作可笑得像電影裡的卡通人物,將他的手臂往上一抬,槍口朝上,“打吧打吧,雙槍王,別把槍憋壞了,趕快打。”
“紅肩章。”於新偉噓了一下,輕聲地說。
“哪?”王幫根一聽,不像前天傻傻地探看一陣子,這回學利索了,爬上樹枝,準備一有情況就往南面的林子裡撤。
“哪哪哪?”張高峰也湊了過來,伸長脖子看著。
“他孃的,半天沒反應。”李永剛一聽有假設敵,先是一驚,站起身來準備撤人,可轉眼一想,捱得這麼近也不見動靜,人家怎麼不來抓?
“腦子進水了吧,打鐵了。”張高峰一見沒情況,嘻嘻一笑,拍了一下於新偉的後腦勺。
“靠!”於新偉很不高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