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得緊緊的,把他們溫暖得融化了。
張高峰嘣地把背囊一扔,坐在了上面,有氣無力地哼鳴著:“小丫一乖乖,小丫二壞壞……”
“他孃的,別丫了,趕快交涉,少喋一張是一張。”李永剛吼開了。他被兩個女兵看守著,隔離在十幾米遠的地方,窩囊透了,長這麼大從沒叫女人管束過,老孃寵著,準媳婦順著。老孃說他出生那陣子測了個八字,長大了有桃花緣,這下好了,26年一晃,桃花來了,緣上了。
中國四柱命理學裡,男人遇桃花運又被劫財叫桃花劫。錢財被劫可以掙回來,罰分條少了就永遠少了,少的是中國一隊的總分,少的是大男人的面子,少的是國家的榮譽,這份損失永遠也補償不回來,比桃花劫還要倒黴,簡直就是桃花難。今天早上那兩個SONG人倒黴了一次,算不上桃花難,抓他們的頭兒是男的,女人不過是個收款員。現在不一樣,清一色全是女人。他不知道八字裡有沒有“桃花難”這一說,要沒有,就從這次新增進《周易》。他越想越來氣,提高嗓門,高聲嚷叫著快把事情搞定。
第十二章 E競賽點→F競賽點(10)
張高峰有氣無力地問誰是頭兒。看守李永剛的高個兒一聽有說英語的,喊了一串嘰哩咕嚕,等到一個女兵走到身邊才往張高峰那兒去。
女兵們圍著張高峰,聽得很高興,抿著嘴,眯著眼,不時地笑得咯咯響。張高峰的長處就是說故事,說到盡興時便伸出一個指頭:“One?”頭兒搖了搖頭:“Noway!”他又伸出兩個指頭:“Two?”頭兒搖搖頭:“Noway!”他又伸出三個指頭:“Three?”頭兒還是搖搖頭:“Noway!”暈,就要四張啊,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媽的,剛才一番討好的逗趣白耍了,沒點哥們義氣,要是大老爺,他就飛起哥斯拉的粗腿子橫掃一把解解恨。
於新偉在另一個包圍圈裡,也跟著湊熱鬧,拿中國話+英文單詞拼湊成中國語法習慣的洋涇邦語,掰著指頭說著大灰狼的故事。他想了想,扯著嗓門問張高峰,狼和兔子咋說。學會了兩個單詞,他就賣弄開了:wolf eat rabbit(狼吃兔),one(吃了一隻小白兔),two(吃了兩隻小白兔),three(吃了三隻小白兔),four(吃了四隻小白兔)……
出國的隊員裡,除三位翻譯,於新偉的英語學得最好,確切說記住的單詞最多。會擺弄幾句就是不一樣,他這兒的女兵比王幫根多了兩位。他喜歡最矮小的女兵,個兒沒超出他的肩膀,他可以微微低頭看她,可以維護男子漢的威嚴。最最關鍵的是,這位女兵長得太心疼人了,新月一樣的睫毛,煙月一樣的眼神,滿盈一樣的輪廓,玉兔一樣的面板……
其實,四位女兵都長得很心疼,比射擊隊裡的小丫丫抓人。
他邊做幼兒園的動作邊發嗲地唱著:“一小丫乖乖,二小丫壞壞,三小丫快快,四小丫來來,乖乖壞壞快快來,西北狼回來了……”在國內時,歌聲一起,射擊隊裡的小丫丫就探出視窗,衝著樓下罵討厭,撞上狼頭兒了就告狀,可要是一天聽不到歌聲,她們就把樓板敲得怦怦響。果然,四位女兵聽得眯眯發笑,尤其是小女兵,衝他一笑時掏出了一塊巧克力遞了過來。呵呵,是卡列夫啊。他也眯開了眼睛,微微笑著。那是很勾魂的笑。眉清目秀的他,打上初中就是女孩子追擊的物件。他最怕對著女孩子眯笑,一笑就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總會讓女孩子朝思暮想。當然,他是個男人,是從禮儀之邦來的軍營男子漢,不能白吃歐妞的。他往兜裡掏了掏,摸出半袋子青海犛牛肉乾遞了過去,道了聲Thanks,一隻腳緊跟著探出了包圍圈。小女兵把槍管子一橫,擋住了去路。我靠,“小丫丫”的歌不起作用啊,青海犛牛肉乾賄賂不了啊。他笑了笑,眯眯的笑意僵在了痙攣的肌肉上。唉,原來,天使和魔鬼只是一步之差。
王幫根見兩位同仁纏了一堆女兵,心裡很不舒服。其實也有兩個女兵圍著他,只不過沒那邊熱鬧。咳,誰讓他不會說英語,誰叫他曬得最黑?可他不示弱,他長得壯實。陽光女孩說了,男人長成了竹竿子還叫男人嗎?她愛的就是壯實,愛的就是黑得發亮,這叫男人味。一想到陽光女孩,他便幸福地傻笑開了,左手舉過耳根,舉出了一個V字,頭一左斜,咧著嘴Yeah了聲。陽光女孩生氣時他就是這麼逗她樂的。果然,女兵們被逗樂了,也學他的模樣做著動作。
彼此都逗高興了,他便想賴罰分條。
沒門!
兩隻手刷地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