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固定了一下,疼痛減輕了一點。”孟國慶安慰道。
“他媽的!”王海洲罵了一句,心揪得更緊了。在飛機上一提拿老卡,狼崽子一個比一個不願意,一個比一個噪得兇,真的站到了歐塊面前全是好樣的,命都不要了。要是集訓啊,掛了一點輕傷早就嚷開了,要軍醫開條子,能歇上小半天也好,這不,現在一直堅持到手槍射擊完畢,利用裁判給的20分鐘調整時間,讓隊友幫著處理了一下傷情,沒吭一聲又繼續趕路了。
按競賽規則,預備隊員可以替換正式隊員。
只有孟國慶去頂了。
王海洲喜歡孟國慶的犟勁。半年前,去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際關係學院挑選隊員,他看中的就是白白淨淨的娃娃臉,還有娃哈哈一樣的笑意,兩個酒窩子就像鉚足了勁的螺帽口,用力一鑽就能鐵板釘釘,心疼得很。當時他問了一句,小夥子,有種,跟我到西北狼窩當幾天狼崽子。扛紅牌牌的孟國慶毫不客氣地對著扛上校牌子的他說,去就去,誰怕誰。
王海洲就喜歡不服氣的對抗。
孟國慶是穿著牛仔裝走進西北狼窩的。楊磊一看來了個細皮嫩肉的牛仔,當場給取了個“白面書生”的綽號,讓他扛著圓木繞操場拿下400m,可以重新考慮封號。他沒有猶豫,與謝宏合作,扛著圓木,一圈下來用了1分50秒。王幫根走過來了,拎著沙背心,拍拍他的肩說,嘿,白面書生,還行啊,來來來,試試合適不合適。背心夾層裡灌了10公斤沙子。王幫根問,怎麼樣,敢不敢咬住我?他不知道咬的是全軍三頂全能冠軍,扭了扭脖子,沙背心一穿,很不服輸地跟在了後面。半路上,王幫根、何健坐著老百姓的車子走了。競爭對手沒了,動力也沒了,虧了謝宏帶著他堅持到底,跑了個倒數第一,可王海洲破例給獎了50元。晚上手槍射擊,他第一次接觸槍,聽了謝宏叮囑的要領便上場了,5發子彈打了43環,爭了個正數第一。他的犟勁在隊裡出了名,跟謝宏也成了患難之交。大家由賽關羽想到了猛張飛,便給了他新的綽號。他還是不樂意,張飛莽撞,兇猛,魯直,有勇無謀,戲曲裡的張飛更難看,一張黑臉叫喳喳。他哪點像了,缺謀,還是臉黑?也不能因為跟謝宏關係好就往“桃園三結義”上靠嘛。後來才知道,史實上的張飛是位文武雙全的大將,不但能寫字,還會畫畫,慈眉善目,文文弱弱,說話從不臉紅脖子粗。剛好關羽年長於張飛,他也是把謝宏當兄長來看,得,享用了吧。今年五月,畢業檔案寄到了蘭州軍區,他又不樂意了。他是山東人,就想去濟南軍區。一鬧情緒,訓練成績直線下降,可狼頭兒偏喜歡他的“鬧”,50名隊員挑10名出國,榜上還是標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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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競賽點→F競賽點(2)
車子重重一顛,王海洲醒悟了過來,沉吟了一聲,說:“看來,你得準備一下了。”
還有兩天半時間,大多跑在原始森林,腿腳不便,只有換人。中國一隊已經不可能衝擊老卡,中國二隊在穿插和反追捕上沒被扣分,前景還是樂觀的。孟國慶考慮了一下,心情很複雜。從個人來說,能參賽當然好,難得的機會。可真要這樣,QBB11跳定了。替換一個隊員意味著犧牲一個隊員,意味著一次性扣掉60分,意味著與“卡列夫勇士獎”失之交臂。
車子又顛了一顛。
大廂裡,一個個後腦勺都往廂板子上重重地一磕,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摸了摸疼痛處。王海洲也不例外,孟國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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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二隊一邁出E點安全區,兩輛雪佛蘭就追了過來,狼崽子只好鑽進了林子。森林的路高低不平,受傷的部位很容易再次崴傷。陳衛軍考慮了一下,由他打前站,何健把姬文魁的電臺和81…1背上,楊磊負責幫助姬文魁。
行軍速度太慢了。姬文魁很不好意思,可也沒辦法,腳一落地就鑽心地疼。腳崴了要立即停止運動,要把足部墊高利於靜脈回流,要用冰袋或冷毛巾敷區域性讓毛細血管收縮。問題是哪有時間和條件,比完了三個單項,拿冷水盛到塑膠袋裡浸泡了一會兒腳,算是冷敷處理了,24小時內不能抹藥,只能拿繃帶綁緊,免得再次崴傷,這一弄血液更不暢通了,難受得不行,直梆梆的腳腕沒法活動,而且會不會落下後遺症也難說。他想到過退出比賽,可這一來,中國二隊的老卡美夢敲定了徹底over。
與其失卻,不如堅持,或許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沒辦法,咬緊牙關,堅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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