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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脫愚人眾的追捕的間隙，阿紫和我說，他與博士和教令院達成了交易，同意取代弱小的現任草神小吉祥草王，成為須彌新的神明。
“真是諷刺極了，你不覺得嗎？人類信仰神明、崇拜神明，在敬畏的同時，卻在束縛，褻瀆著神明。真是可笑。”（注1）
阿紫的眼神充滿了厭倦和譏諷，而我卻沒有很憤慨，不如說這並沒有突破我對人類下限的認識。
活的久了，什麼牛馬我沒見過。
“神明也是各有各的命運呢。”我老神在在道，“阿紫，你想成為什麼樣的神明？”
他聽了我的問題也是一愣，剛才還低沉嚴肅的表情凝滯片刻，爾後也沉思起來。
我們就一起窩在小小的篝火旁邊，在夜晚的星空下短暫地忘記了身後的追殺，開始思考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不過等了很久我都沒聽到阿紫的答案。
“我的話，只要你可以快樂就行。”我先開口了。
我側臉靠上他的肩膀，雙手合十，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清了清嗓子說道，“所以我左手邊的這位神明大人啊，請聆聽您第一位信徒的祈願吧！願我的神明每天開心，笑口常開，多秀一秀那張偉大的臉！”
我說完就感受到身旁的人的胸腔在微微振動。
“噗哈哈哈！無禮之徒，向神明許下的願望竟然如此愚蠢，”他笑了，放鬆得像一隻被順完毛的貓咪，“罷了，既然是第一位信徒，給些優待也無妨。”
切，看來心情還是挺好的，還會蹬鼻子上臉呢。
“什麼嘛，有我這個第一信徒，你就偷著樂吧！”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是樂你甜鹹不分，還是樂你讀信不回？”
天，這傢伙是真的記仇。
“可以樂，都可以樂......我們趕緊趕路吧！免得追兵又來了。”我趕忙轉移話題，免得對話滑入無盡深淵。
“哼，放你一馬。”阿紫起身將篝火熄滅，處理了痕跡之後，我們又踏上了前往須彌的成神之路。
我們坐著教令院排遣來的船隻來到了須彌。
七月流火，陽光白得耀眼，蒸出海水的鹹腥味。我們走下甲板，須彌特有的潮溼席捲而來，有種鬱郁的熱。
我們一踏上奧摩斯港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夥人接走了。
他們帶著我們來到了教令院地下的秘密實驗室。穿著學士服的學者來來往往，大多都神情冷靜而嚴肅，準備著為創造神明的研究交付畢生所學。
“如何？我為這史無前例的實驗所做的準備，招待不周的話還請見諒。”
多託雷從我們身後的陰影中走出，在學者們眾星捧月的簇擁下張開雙臂向我們展示著這盛大且禁忌的狂歡前奏。
我的臉也隨之一垮。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廢話少說，多託雷。”真好，阿紫的臭屁臉正常發揮。
“真是急不可耐啊。”
多託雷笑了笑，我不由得警覺地眯起了眼睛，“實驗隨時都可以開始，但這位小姐該怎麼安置呢？”
“讓她在外面待著。”
“我要全程陪同。”
我們的聲音同時響起，我不服輸地看過去，阿紫也同樣蹙眉看我。
“為什麼？你......不會想看的。”他驀地轉開視線，而我卻不願意屈服。
“不，我絕對要見證這一切，我絕不逃避。”我鎮定地看著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強硬。
“朝生，這不是......”
“而且，不是說好了嗎？”我打斷了他的話，“我是新神的第一位信徒，作為信徒，怎麼會錯過自己的神明的誕生？”
“而且，”我睜大眼睛盯著他，“我要看，他們絕對攔不住我。”
“......”他似乎被我看得很不自在，欲言又止。
博士就在我們旁邊，像個立牌似的不說話，雖然他的半張臉被面具遮住了，但我還是覺得他看的津津有味。
“......罷了。”阿紫似乎覺得和我爭辯這個沒有意義，因為我肯定說不動，也只好妥協。
之後我就看著阿紫躺上實驗臺，這還是我第一次旁觀阿紫被實驗的過程。
在學者們的圍繞下，他如同器具般被劃開身體，插入導管，不祥的液體被灌入他的軀體，而他眼神空洞，神情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