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屋裡的針線拉攏薛寶釵和史湘雲,也不過是因為他想討好這兩位寶二奶奶候選人。
至少鸚哥是這麼覺得的。雖然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但是他的感覺如此告訴他。
也就是因為抱著這種觀念,使得鸚哥看待襲人的態度也與鴛鴦不同。
襲人跟鴛鴦告狀,把主要的責任推在了那個守門的婆子身上,可鸚哥卻覺得那婆子做得對。
本來麼,那後花園裡就已經住了賈縣君賈鄉君兩位貴人,雖然不是老太太的親重孫女兒,好歹也留著去了的老太爺的血,又得了宮裡的青眼,也是貴人了。將來若是進了宮,難保不會有大造化的。若是這兩位真的能為賈家添一位皇嗣,也不枉賈家今日這番付出。
賈母的心思,鸚哥跟鴛鴦一樣透徹,所以,鸚哥也非常清楚,賈母十分忌諱別人壞了賈倩賈清姐妹兩個的名聲。賈寶玉雖然是賈母的親孫子,但是賈寶玉終究已經是大男孩了,過兩年就可以議親。自然就應該避諱些個。
至於林黛玉,鸚哥跟賈母跟前的許多丫頭一樣的看法。
老太太雖然嘴上記掛著這個外孫女兒,其實心裡也一般般。要不然,當初四姑太太沒的時候,老太太也不致於連素服都沒有穿兩天,現在四姑老爺也沒了,老太太依舊是遍體綾羅的。
不過,林家那五位姑娘小爺雖然不投老太太的緣,卻投二姑娘的緣。
雖然賈母院子裡面一切照舊,可是這些年過去了,有些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悄悄地影響著這些丫頭們。鴛鴦是心悅賈璉,而鸚哥則是少數腦子清楚的丫頭,也是最早發現賈玖在賈赦跟前的影響力的丫頭。
在很多丫頭的眼裡,賈玖就是賈家的另外一個吉祥物,他跟道門有聯絡,在長樂公主面前得寵,身邊有四位命婦級侍女跟隨教導,卻不怎麼管事兒。前幾年,還管著後花園裡面的事情,如今卻是隻管祭祀的事兒,又累又繁瑣,正經的有權有人的活計,比方說管著後花園的事兒,卻交給了賈倩賈清姐妹兩個。
因此,許多丫頭都覺得,這位二姑娘不過是體面些,上頭嬌慣些,又是侯爺的親生女兒,別的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唯有鸚哥看得明白,這位二姑娘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至少,從那位二姑娘頂撞二太太就可以知道,有些事兒不是他不管,而是他覺得可以放手所以放手罷了。正經的規矩禮儀,這位二姑娘可是抓得緊緊的。
聽見鸚哥這麼說,襲人立刻漲紅了臉,道:“鸚哥,你誤會我了。”
鸚哥一挑眉,道:“誤會?我可是聽說,就連二姑娘要去拜訪林姑娘,也會提早一天叫丫頭過去通知,當天會好好洗浴,第二天換上一聲素淨的衣裳,也不食葷腥,以示尊重。這事兒,知道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怎麼,襲人,你就不曾聽說過麼?是了,看你的模樣,你根本就不曾把這些事兒聽到心裡去,更不要說提醒寶二爺和史大姑娘了。”
襲人低著頭,聆聽著鸚哥的數落。
鴛鴦道:“鸚哥,你對林姑娘的事兒真是上心。”
鸚哥笑笑,道:“不管怎麼說,林姑娘也是老太太嫡嫡親的外孫女兒,有些事兒,我自然是要留心的。當初我剛聽說這個的時候,也在背地裡咋舌,覺得二姑娘太過講究呢。不過,上了年紀的媽媽們都是這麼說的,這是規矩,怎麼能錯的?就是因為林姑娘身份貴重,二姑娘才會如此行事。老太太知道這個時候,也十分高興呢。”
聽見賈母也十分重視賈玖對林黛玉的禮遇,鴛鴦也不說什麼了,只是道:“可憐的林姑娘,看他身子也不夠強健,如何經得起守孝的苦楚。”
鸚哥道:“這有什麼的。有的人想守孝還沒有這個資格呢。”
鴛鴦心中一動,連忙去看襲人,只見襲人已經漲紅了臉,只低著頭,不說話。
鴛鴦還想說什麼,就聽見賈母叫人,連過去了。(未完待續) 賈寶玉跟史湘雲兩個歡歡喜喜、手拉著手出門,回來卻是一臉的不痛快。
如果擋路的人是個嬌俏的小丫頭,比如說晴雯之流,說話再委婉些,順便再跟賈寶玉玩個欲擒故縱什麼的,賈寶玉一準兒爽歪歪地應了。可偏偏攔住他的人是一個婆子,哪怕那婆子收拾得再整齊,也是個上了三十的婆子。
賈寶玉會高興才怪。
所以,賈寶玉可是把靴子踩得咚咚響,甚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還在憤憤地念叨著:“兀那婆子,真真討厭。”
史湘雲也十分生氣:“二姐姐也真是的。以前我們還時不時地往後花園裡面鑽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