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不管事情因由如何,但是尊卑有序。工部員外郎居然住在了國公在能住的榮禧堂,那是逾制、冒瀆之罪。臣請彈劾工部員外郎賈政。”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群大臣紛紛拜與御前。
皇帝道:“小丫頭,朕奪了你叔父的官位,然後讓你父親搬回榮禧堂住著可好?”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跪在下面的小女孩居然如此回答皇帝:“陛下,臣女是來告那些家奴的,不是來告叔父的。臣女家裡的那些奴才們一個一個都厲害著呢,欺上瞞下,還偷我們榮國府的東西。不但讓我們賈家的子孫叫他們爺爺奶奶,吃著我們家的飯、拿著我們家的銀錢,還在背地裡罵我的父親。萬歲,臣女不求別的,只求您派人將這些奴才抓起來。臣女只想知道他們都做了哪些惡事!臣女不想讓父親替這些奴才背惡名。”
皇帝剛開始的時候還想寧事息人,可是一聽到什麼賈家的子孫都要稱呼那些做奴才的為爺爺奶奶,不覺心中一動。
他心念一轉,就叫了自己三個成年的兒子並自己的心腹兼愛弟來:“老二、老六、老七,你們也大了,也該見見世面。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十六皇弟,你負責給這三個孩子把把關,免得讓他們被下面糊弄了去。至於小丫頭你,先安置在宮中。你臉上的傷口可不能馬虎,來人,賜冰肌散。”
宮中之人都是聰明人,如果皇帝對這個小丫頭感覺一般般,他也只要事後讓太醫院裡的醫官給這個小丫頭看看就是。如今居然在金鑾殿上當眾賜下冰肌散,顯然是對這個小女孩非常滿意了。
何況為了幾個區區家奴就派出三位皇子一位王爺,顯然皇帝要大辦。
既然已經明白了聖意,下面的人自然知道怎麼做。一時之間,京城裡雞飛狗跳,就連禁軍和王府護衛都出馬了,就為了查抄榮國府的榮禧堂和榮國府的奴才。
雖然賈母將賈家乃是京師二等公卿掛在嘴邊、自認皇家之下便是自家,可是榮國府已經多年不見御使也是事實,如今家裡突然來了三位皇子和一位王爺,更是讓賈母驚訝萬分。連忙停了戲班子,讓人伺候自己更衣。至於他心愛的寶貝孫子賈寶玉,自然是精心打扮了,留在後頭,隨時候著。
邢夫人與王夫人更是急急忙忙地趕回自己的屋子換衣服,卻不知道暗中有眼,將兩個人的來處看了個明明白白。
十六皇弟廬陵王在榮禧堂正堂上坐了沒多久,就等到了他想知道的資訊,所以,等賈母帶著兒子兒媳婦來的時候,他也只是微微確認了一下,就直接開口,道:“一等將軍賈赦,工部員外郎賈政,有人告你們包攬訴訟、草菅人命。本王奉旨,抄查榮國府榮禧堂。”
此言一出,賈家男女紛紛跪下喊冤。剛開始的時候,賈赦和邢夫人也跟著喊,結果哭了沒兩下,兩人都覺得不對勁來了。既然是抄家,為什麼只抄這榮禧堂呢?
聰明人可不止一個兩個。剛開始的時候,因為事關愛子,賈母還顧著求情,可是轉念一想,年老成精的賈母就明白了關竅。
賈母怒道:“老大,這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夠做這樣的事!”
賈赦漲紅了臉,跪地道:“老太太,兒子不知道老太太所指何事。”
賈母大怒,正待發作,卻被廬陵王給攔住了:“太夫人稍安勿躁。告狀之人可不是令郎。不過聖命難違,太夫人不要讓本王難做。”
榮禧堂也就那麼大,廬陵王帶來的人手不少,能人更是有的是,就是王夫人藏得再隱秘,又哪裡躲得過這些宮廷供奉的眼睛。
果然,沒有兩下子,一大堆的賬本、契約、印子錢的單據、當票都堆到了正堂當中,廬陵王翻開其中一本賬本,看了看,道:“哇哦哦,府上還真是富有呢。一介女流,一年居然有這麼多的銀子。本王一年的俸祿也才一萬兩紋銀,就是本王出宮的時候宮裡給的安家銀子也沒有府上一位女眷一年的進項多。不知道將軍夫人是哪一個。”
邢夫人只得出列道:“王爺,臣妾便是一等將軍賈赦之妻邢氏。”
“來人,拿下。”
邢夫人立即喊冤:“冤枉啊,王爺,臣妾雖然是一等將軍之妻,可是臣妾夫妻兩個並不住在這榮禧堂,而是住在後面東北角上的院子裡。臣妾委實不知道此事啊。”
廬陵王晃了晃手裡的地契,道:“可是這裡有你的印鑑呢。”
邢夫人一聽,立即明白過來:“好你個王氏,做下壞事兒不說,還弄虛作假,拿我來頂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