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我要是不貪,他們則會說我東施效顰學人家清貴人家的做派呢!我現在得了實惠耳朵也清淨。豈不是更好些。”
梁麗華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歸你。”
賈玖道:“不行!君子之財,取之有道用之有方。這些既然是我們兩個人得的,那就該我們兩個人平分。貪財是一種生活態度。可要是吃獨食,那就是人品有問題。人可以沒有錢可以到處欠債,但是人品絕對不能欠費!這些東西你不要,可以拿去打賞下面的丫頭,就是要送我,也要等他在你家裡打個轉兒後再送給我。現在就這樣給我,絕對不行。你再這樣,我跟你友盡,絕對友盡!”
賈玖的堅持倒是讓梁麗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良久才低低的嘆息一聲,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賈玖覺得奇怪、遲疑要不要開口的時候,就聽見邊上有人道:“原來這才是師妹真正的樣子麼?”
賈玖一下子僵硬了。他跟機器人一般,扎扎扎地慢慢轉過頭去,卻看見顏洌帶著兩位不認得的老道站在一邊,也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來了,又聽了多久。
顏洌道:“我第一次見到師妹的時候,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原來師妹一直隱藏起了自己的真性情。”
賈玖一把抓住了梁麗華,激動地道:“梁姐姐。你可從來沒有說過你跟顏師兄認識。”
梁麗華沒有回答,倒是顏洌答道:“我與梁小姐並不是初識。梁姑娘曾經到我家桐山書院求學,跟我亦曾經做過一段時日同窗。”只是那個時候,他用的不是這個名字這個身份罷了。
在賈玖跟王子騰打成平手的訊息傳出來之後,道門就開始留意賈玖,而顏洌更是把賈玖和賈家的事情查了個底朝天。在清楚賈玖的處境和外人對賈家對賈玖的評價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很不舒服。如今聽到賈玖的解釋,心裡分外悲涼。
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賈師妹,請恕愚兄多嘴。人貴在自愛,師妹如此……”
賈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聲音平靜得把顏洌的心差一點就凍成了冰塊:“顏師兄,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個資格談尊嚴的。在活下去的**面前,尊嚴二字有的時候還比不過一個饅頭。師兄,我不是一個人,我也不可能不管我的父母兄弟。就是他們把我看成戲子又何妨。只要我的家人平安又對我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是裝成瘋瘋癲癲的模樣又如何?”
劉姥姥可以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女婿過得好一點兒而在賈母跟前裝瘋賣傻,那麼賈玖在皇帝面前裝瘋賣傻又何妨?至少皇帝還是一國之君,討好了皇帝,好處可不僅僅是幾百兩銀子!賈玖當然不會讓自己的父親哥哥就這樣回來,那樣一來,父親且不說,哥哥的前程一定會有問題。但是皇帝對他們家有一絲垂憐,那麼給賈琮一個雲騎尉的空頭頭銜也是好的。
賈玖的想法是好的,卻不知道他的願望雖然達成了,卻也變了味兒。得了爵位的人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自己。
顏洌身後的一位老道很不高興地道:“你既然學了我道門武學,便是我道門之人,何必作踐自己至此?未免也太看低了自己也看低了我道門!”
賈玖道:“那麼道長可知道萬歲曾經給我下了一道密旨,要求我遊說道門納稅呢?”
“什麼?!”
“什麼?!”
兩位老道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亂彈琴。我道門從來就沒有納過什麼稅!將來也不會納什麼稅!”
賈玖道:“然後呢?朝廷缺銀子缺錢糧,就是軍餉也欠了好幾年了,這樣的情況若是不能好轉,再過幾年,只怕連文武百官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萬歲宮裡已經裁減了數次開支,如今宮裡的開銷已經精簡得不能再精簡,就是萬歲的勤政殿裡用的蠟燭和燈油,也是卡著數目的。萬歲的日子尚且如此,道門卻佔據了大量的良田,還不用納稅,萬歲的心裡會怎麼想?還有那些世家、勳爵權貴們,他們也佔據了大量的良田一面交著極少的稅一面錦衣玉食,國家卻是國庫空空。長此以往,我大齊會變成什麼樣子?兩位道長可曾想過?那些權貴們可不介意把道門推出來做靶子呢。”
顏洌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是如何想到的?”
賈玖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啊,我們家會變成那個樣子,說不定就是有人想做那鷸蚌相爭之後的漁翁。除非能夠解決漁翁的困境,否則,誰都逃不了。我們家也只是首當其衝而已。”
那兩位老道冷哼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倒是顏洌道:“師妹,你會這樣說是因為你已經有了盤算?可否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