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女。
這樣想著,王子騰夫人道:“老太太,這門親事,原來是看在我們兩家是世交,璉兒跟鳳丫頭又是青梅竹馬,府上又是真心求娶,我們老爺這才勉為其難點頭答應的……”
賈赦是賈玖這輩子的依靠,如今被當著大家的面責打,賈玖心中怒極恨極,道:“勉為其難?婚姻大事,原來是通兩家之好、結兩姓之盟,怎麼到了夫人的嘴裡居然是府上勉為其難?既然是府上勉為其難,我們也不好讓老親太過為難,這樁婚事作罷如何?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王子騰夫人大怒,冷笑道:“府上真是好規矩,什麼時候做妹妹的能管上哥哥的婚事了?”
賈玖道:“也比府上好些。這人還沒有進門呢,就攛掇著我們老太太將我父親給打了。這人真的進門了,我父親還有命在!今兒個就是鬧上金鑾殿我也是有理的。如何?我們現在就去敲御鼓,請朝堂上的諸位大人評評理如何?”
王子騰夫人著實晃了晃,道:“你敢!”
賈玖道:“我有何不敢?告御狀我也不頭一回了。只是我奉勸您一句,息事寧人。這事兒鬧大了,我們賈家是已經這樣、不能再糟糕了,就怕你們王家要陪著我們一起丟臉,我還能夠得到一個維護父親的孝名兒,就是不知道府上的姑娘能得什麼名兒。”
王子騰夫人怒極反笑,道:“這就是你們賈家的好姑娘?對長輩還真是有禮貌呢!”
賈玖道:“夫人過獎了。只是小女子很好奇,夫人是我們賈家哪一房的太太?當的起小女子的長輩這一名號?小女子自個兒都佩服自個兒了呢,對著您這個害我父親至此的人還跟您在這裡廢話,而不是直接拿刀劍來跟你談話。小女子的脾氣好得連自個兒都佩服得很呢。”
賈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可把王子騰夫人氣得前仰後合,王熙鳳在邊上看了這半天,終於忍不住道:“你是二妹妹?你原來不是這樣的性子……”
賈玖坐正身子,讓賈赦能夠靠著自己,眼角的餘光卻時刻注意著賈赦頭上的血條。他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內傷什麼的也看不出來,只有用這樣的辦法確定賈赦的身體狀況,口中則對著王熙鳳道:“不敢當,我是哪個銘牌上的人,哪裡當得起王家姐姐一聲二妹妹?王家姐姐可是嬌客,每回過來都能夠討老太太歡心,能夠坐在老太太身邊、跟寶玉一樣金貴,哪裡會注意我這個坐在角落頭裡的黃毛丫頭?我之前不曾跟您有多少交情,以後也不指望著您對我有多客氣,只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父親我哥哥。我父親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哥哥又是個軟和的,我可不希望他被一個外姓的女人踩在頭頂上!”
王熙鳳知道賈玖不曾被賈家好生教養,卻不知道他也有跟個刺蝟一般的時候,一時之間倒是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賈玖已經說完了,只得道:“原來二妹妹也是這等牙尖嘴利之人,我今兒個算是領教了。”
賈玖冷冷地回答道:“牙尖嘴利?那就請您向上蒼祈求我父親平安無事吧。不然,你將看到的就不僅僅是我的牙尖嘴利了。現在讓開,我要扶我父親回去休息,併為我父親延醫問藥,沒空招待你。”
王熙鳳一愣,剛想說賈玖不過是一介庶女沒有這個資格招待他,這抬頭一見對方的眼神,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不敢再開口。
05
下面的小丫頭只知道賈赦捱打了,至於原因卻是一問三不知。坐在飛奔的車子上,不停地催促著,明知道這騾子跑不快,卻當不得賈玖心急如焚。賈玖的腦袋裡面閃過無數的念頭,尤其是那有問題的湯藥,更是不停地在他眼前晃盪。
賈玖就是用腳趾頭都能夠猜到,無非是三個地方出了毛病:其一,給他看病的王太醫沒有讓他好起來的意思。身為太醫,那一手好脈息又能夠得賈母誇讚,顯然這水平是有的。可是吃了他的方子反而加快了賈玖氣血流失,如果別的地方沒有問題,那麼就是他開的方子有問題,有人想要賈玖的命,故而示意王太醫。
其二,王太醫的醫術沒有問題,但是藥材有問題。就跟後人暗地裡猜測的那樣,榮國府拿著壞了的人參給林黛玉做藥丸,生生地毀了林黛玉的身子,最終導致他未能及笄就夭折。這裡也不過是將有問題的藥材用在了他們大房身上。尤其是現在,王夫人在這個宅邸裡面的勢力尚且沒有連根拔起,很難說他不會因為怨恨而對大房下手,尤其是賈玖這個告御狀的大房的姑娘。
其三,便是採買的藥材和負責採買藥材的人有問題。畢竟如今這座宅子的正經主子賈赦一面是躲著賈母,一面是確實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