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界,一個月不出來。”
楚澤衣忽然停下,轉過身狠狠地瞪著她,雙目射出的寒冷,像要在她身上留下兩個窟窿。
後面的紋香看了一陣陣發抖,很擔心元嬰修士發威,會把柏師叔給咔嚓了。
瞪就瞪,比誰眼睛大,她未必會輸。葉卉也瞪眼道:“還不鬆手?”
楚澤衣盯了她一會兒,最終妥協,鬆開了那隻纖細的手腕,轉身走在前面。
葉卉有了自由的感覺,笑得眉眼彎彎。落後幾步,和紅師姐等人並排走在一起。紋香投過來佩服的目光,悄聲道:“柏師叔你好厲害,連元嬰老祖都敢對峙。”
“叫我葉師姐,不然叫葉師叔也行,萬不可叫柏師叔。”葉卉給她糾正道。
“為什麼啊?你明明就是柏師叔。”
“再不聽話,就給你改名字叫四百瓦。”葉卉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不是擺明承認自己是柏依依嗎?
薛之淮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但紅師姐曾聽紋香提過,聽了之後,禁不住瞪大眼睛盯著她,露出萬分震驚的神色。
“我改口還不行嗎?葉師叔,葉師叔。”紋香急忙道。
進了正一閣,楚澤衣邀請坐在主位,旁邊是葉卉,她雖是晚輩,但由於金丹期修士,又在與魔族交戰的陣前大展威風,楚家人不敢小看她。宴會上基本上是她上次見到那些人,家主楚澤遠,他的侄子楚少懷,三個練氣期修士,楚治、楚俊、楚謀。不過當然少不了某位自命不凡的大嬸,坐在下首,對著葉卉投來一絲鄙夷和憎恨,望向楚澤衣時候卻滿是驚懼的眼神。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滿臉皺紋,走路都打在顫,衰老地像隨時要去棺材裡面安家落戶。經過介紹才知道是楚澤衣的另一位堂哥楚澤華,一百一二歲,只比楚澤衣大兩歲。終生都停在練氣三層,無法進階,平常躲房間裡準備跟閻王爺報道。但能跟元嬰老祖同桌吃飯是大大露臉的機會,豈可錯過。
席面上無非是一些比較稀奇的靈獸製成的菜餚,製作方法比較普通,葉卉嚐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楚澤遠以家主身份先想楚澤衣敬酒,道:“兄弟幾十年沒回家,一回家就拯救了家族安危,哥哥當先敬一杯為上。”
“不必客氣,我也是楚家一份子。”楚澤衣淡淡地道,端起酒杯喝了。
楚澤遠又向葉卉和天清門的一眾弟子敬酒,無非說了一些感謝諸位的大力幫忙,楚家才沒被魔族所滅之類的場面話。眾人都謙虛地回敬了幾句客套,然後飲了酒。
楚澤遠又向水如煙遞了個眼色,水如煙接到資訊戰戰兢兢地起身,給楚澤衣敬酒,道:“衣表哥,煙兒為上次的事給你賠禮。”
楚澤衣看都沒看一眼,轉開頭給葉卉夾菜,不一會兒她的碗裡落小山一樣高的菜餚。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難為情死了,望了一眼紅師姐瞄過來同情的眼神,葉卉欲哭無淚。師父,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楚澤遠忽的清清嗓子道:“弟弟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也合該有個家了。”
葉卉心頭一震,這是什麼意思?
楚澤遠說完望了一眼堂弟毫無表情的臉孔,又道:“修真人找道侶自然是找自家人,才值得信任,正好煙兒表妹人長得漂亮,修為又高,練氣九層,想來很快就能築基,和弟弟是頂合適的雙修道侶,弟弟覺得可滿意?”
楚澤衣還不不言不語,繼續給葉卉夾菜。
“容老朽說一句。”一直沒說話的楚澤華道:“衣弟是元嬰修士,找妻子的當然要找自家的人,這樣才扶持家族興盛不衰,長長久久。”楚澤華雖然很老了,倒是耳不聾,眼不花。
楚澤衣給葉卉夾完菜,微微垂首,正要喝酒,發現杯裡沒酒了。楚澤遠向表妹使了眼色,水如煙趕緊端起酒壺給楚澤衣斟滿酒杯。
楚澤衣看了一眼酒杯,放在桌子上,對她嘲諷道:“你就這麼想要嫁給我?”
水如煙想起那天的被甩出去的情形,仍有些懼怕,囁嚅道:“姑媽活者時候就很屬意小妹當兒媳婦,表哥你是知道的。”
“你認為自己夠資格嗎?”楚澤衣不屑道。
水如煙想了想,她都五十多歲了,也沒什麼好害羞的。於是道:“我自信容貌不凡,與表哥很般配。而且只要表哥在修煉上稍微提拔一下,我很快就能築基,絕不會給表哥丟臉。”目光掠過一旁的葉卉,眼神閃過憤恨,道:“我知道衣表哥有了喜歡的人,不過我答應讓她當小的就是。”
葉卉心頭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