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群的地勢很高,仰臉看去,陡坡道上有七零八落的大墓|穴凸於地面,象埋葬著一些大人物,依山勢拾階而上,便是氣勢宏偉的銅獎色尖頂大教堂,僅看建築的氣派,就明白怪球的過去曾有過輝煌的經濟和文化,大石塊壘起的高大外牆讓人感到冷峻而堅固,進到院落裡面,才發現教堂的建築全是圓形的,雖很高大,卻只有一層,牆體螺旋上升著,過渡到細長的尖頂時便呈現出一種與天相接的聖靈之韻,和諧自然,有著一種建築學和生物學上的流暢與對稱之美,從內部看,螺旋的小教堂與小教堂之間是相通的,但從外觀看,各小教堂之間又是獨立的,除了給人以高低不同的感覺外,建築的細節也有各自的獨特之處。當然,一方面是因為山勢的成因,另一方面,還因為每一棟小教堂的高度不同,所以才出現這樣的效果。最高的大教堂是各小教堂的軸心建築,堅定而絕對地立在自己的位置上,與小教堂形成結構上的輻射狀,它們就像大地的音符而起伏錯落,但最終組合在一起,形成一部完整而偉大的交響樂章,以它巨大的圓型旋律打造成凝固的宗教音樂的堡壘,默默地屹立在這峽谷的半壁之上,雄偉壯麗,肅穆沉靜,無與倫比,同時,這孤獨蒼涼的建築又給人以視覺的震撼並充滿登峰造極的神秘力量。
院落裡,花園早就荒蕪,雜草叢生,一些荊棘和野藤類的植物從道路和房基等地方破土而出,到處蔓延,神門驍調皮地跑上去,差一點被藤蔓絆住,院內的大理石雕塑和廊柱上的人物雕像還依然存在,區域性雖有坍塌的地方,但依然能看出怪球宗教建築和雕塑的獨特風格。
進入房間,雖有積塵遮蓋,依舊能看出每個房間都是細緻的石木結構和裝飾,沿螺旋牆壁上升到屋頂的繪畫非常清晰,室內的白色大理石浮雕細潤如玉,精美奇絕,它們以體型巨大的人物為題材,人物的模樣和服飾都酷似地球上的歐亞人種,表情豪放姿態優美,他們或坐或站,像在述說宗教生活的意義,那虔誠的表情,那流利的線條和對寫實性細部的描寫以及人物豐滿的內心世界的坦露都結合的恰到好處,莊嚴中閃爍著愛的光芒,更讓人感到它有一種親近之感。在中心大教堂,掛有一幅類似由聖神主持的祭壇畫,畫面雖舊但清晰,畫中富麗堂皇的背景充滿著神話的成分,聖神是一長鬚黑眼睛的中年美男子,他披著紅褐色的長髮,端坐在大教堂的寶坐上,慈眉善目,正以愛撫的目光看著前方,在他的左右排列著七八個身穿菠菜綠袍的宗教聖人,正手拿植物枝條為站在聖神前的一個婦女懷抱著的兒童做象徵性的沐浴,這是TDJS隊員看到的怪球宗教畫中唯一的聖神,畫面的線條十分醒目,人物動態優雅慈祥,男人的服飾色彩莊重典雅,女人的服飾充滿著幸福浪漫之感,連身的裙服塗抹著一種羞怯的粉紅,透著輕薄布料的透明質感。TDJS隊員們仰臉看著畫面,凝神屏氣,即使在這佈滿灰塵的空間,他們也似感到了聖神眼睛裡的光華和洞悉一切的智慧,給人以精神上的愛撫與震顫,並感受到一種預言般的力量。
加娃李發現聖神祭壇畫上方有一塊橫匾,莊嚴的青紅色打底,金色大字微微凸上,自右向左寫有“聖神默佑”四個怪球文字,左右兩側的豎聯很模糊,能看清的只有“民心——意——道”和“德——天行——”幾個字,加娃李將文字的基本意思告訴了大家。
歐陽雪丹跪下,對著聖神的畫像拜了幾拜,索戈明斜眼看著她,說道:“亂摻和什麼,哪方菩薩領受哪一方香火,你算哪路的?”
歐陽雪丹站起來,衝索戈明做了個鬼臉,不甘示弱地說:“你懂什麼,我這是替索戈亮禱告,要索戈亮老老實實地迴天球去。”絆著嘴,他倆跟著大夥出了房間。
可以看得出,即使在怪球的繁榮期,這裡也是山高皇帝遠的幽僻深谷,所以它才得以在這寧靜曠遠中保持了自身較為完整的宗教魅力。
卡文拿出光宙看了看,它已自動拍攝下了這群建築,等大家和神門驍回到飛行器上時,索戈亮還未醒。
飛行器重新上路,沿峽谷前行,一灣湖水出現,第一次在怪球見到清澈的水,隊員們一陣陣驚呼。飛行器繼續前行,飛出好遠,一段米數寬的大裂谷現在眼前,飛行器反應敏捷地自動拉高。又一路前行,在灰蓬蓬的空中,大裂谷再度出現,越來越寬也越來越高,從舷窗向下看,懸崖陡峻,深不見底。突然,飛行器失去了訊號,也失去了自控,還不待卡文反應過來,飛行器便一頭撞向了崖壁,隨著隊員們的驚叫和眼前的一片漆黑,“砰”的一聲,飛行器劇烈地搖晃了一下,隊員們立刻失去了知覺,紛紛倒在飛行器的地板上。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