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出一股黑如墨汁的血箭,濺於亂草,立時傳來一陣難聞的腥臭。
候三低聲道:“小兄弟,你可以放開手啦。
白周劍依言撤掌,站起來摸了摸頭上亂遭遭的頭髮。
候三歡悅無限,顫聲道:“珠兒全好了啦!”說時雙膝一軟,撲的一聲跪在草地上,淚水橫陳,哀聲道:“小兄弟,太感激你啦!門主泉下有知,也當含笑啦!”
白周劍一下子跪下,凜然道:“老哥不可造次,別折殺小子了。”說完扶他起來,神色一正,懇聲道:“候老哥,以後重振無花門,還得靠你倆,你忍心珠兒孤苦無依,孤伶伶地活在世間麼?
候三聽得心頭悚然,慚愧得無地自容,多謝小兄弟提醒。
白周劍淡然一笑,望向厲天珠。
原來白周劍在候三跪地剎那,已知候三暗蓄功力,大有追隨無花門主的意思,急忙跪下,雙手相扶,無形之中阻止了候三掌碎天靈之厄,此番白周劍大義相責,怎不汗顏。
良久,運功調息的珠兒倏地睜開雙眼,睜開一雙飽受風霜,苦楚的鳳眼,在一剎那間,白周劍已感覺到她眼神中的悲哀,無助,困惑……。恍如失去爹孃的小孩兒一般,忍不住鼻子發酸。
瞬間,厲天珠見到兩股飽含溫暖的目光,正關切地望著自己,立時溫暖無限,象又回到了母親溫暖的臂彎,眼淚奪眶面出,望形地撲到候三的懷裡。
“叔叔,兩人相擁泣。
“珠兒,快謝過小兄弟,是這位小兄弟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厲天珠沒齒不忘。“
白周劍慌忙還禮,誠皇誠恐道:“不敢,些許小事,不勞姑娘掛齒,旋又對候三抱拳道:“老哥,在下還有要事,先走了。”
厲天珠呆呆地望著白周劍,眼中閃出了淚光花。
“不忙,小兄弟,老哥還有要事和你商量。“
白周劍見丐幫分舵已滅,此行任務已不了了之,掛念繆青翠,見候三說有事相商,只好答應先留多一會。
“小兄弟,能否告訴老哥,你是不是修羅門中人?“
白周劍淡淡道:“不錯,也可以算是。”心中又突有所感,仰望上蒼。”悽然道:“老哥,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不知你會不會相信?”
候三爽快地說:“說吧,小兄弟。”
白周劍轉頭對厲天珠道:“厲姑娘,無花門已毀了是嗎?
厲天珠含淚點點頭。
“那些人是不是自稱七陰教?”
“是否自稱是玉面書生白周劍?”
厲天珠嬌面凝霜,點了點頭。
候三聽了白周劍的一連串問題,十分驚奇道:“難道這裡面有文章?
白周劍黯然一聲長嘆,目光如炬,迫視著厲天珠,一字一句道:“姑娘,你恨不恨玉面書生?
“小兄弟,這還用問,滅門之恨,恨比天高,殺親之仇,仇比海深。”
厲天珠長吸一口氣,錚地抽出長劍,恨聲道:“不殺玉面書生,誓如此草!”
只見長劍一圈,森森劍光,平地捲起,方丈之內,雜草亂飛,厲天珠嬌面凝霜,銀牙緊咬。
白周劍長嘆一聲,心裡不知是苦是酸,一種無名的壓抑襲上心頭,思緒立如大海翻波。
“厲姑娘,假若那些事都不是玉面書生所為,你又會怎樣?”
“公子雖救小女子一命,我與玉面書生誓不兩立,公子若護著他,那小女子唯有自刎以報再生之德了。”
“珠兒說得不錯,假若你和那玉面書生有什麼淵源,那我與珠兒都只好如此了。”
白周劍嘆息一聲,緩緩道:“老哥,厲姑娘,假若說在下就是玉面書生白周劍,你們相信嗎?”
候三輕輕搖頭,白周劍身上,確實找不到一絲昔日屠殺丐幫、花無門的殘忍、冷酷、奸狡。
厲天珠緊盯著白周劍:“公子,你雖酷似玉面書生,但聲音相去甚遠,氣質更……。”
白周劍苦笑一下,道:“厲姑娘,在下確實就是玉面書生白周劍。”
這一下語氣極是肯定,神色誠懇,定定地瞧著厲天珠。
厲天珠心中一震,幽幽道:“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周劍霎時仰天長嘯,大聲道:“天啊,想我白周劍堂堂七尺男兒,現在卻連名姓都難以清白示世,有冤不能伸,上天競爾對我如此不公。”立時,身形如電,劈手奪下了厲天珠手中長劍,長嘯一聲,手中長劍一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