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主道:“稟長老,那番僧正是約我們在此。”
姓黃的長老神色凝重,對姓遊的長老道:“遊兄,我看,南北丐幫之所以被七陰教的人欺凌,恐怕便是由於我等兄弟人心不一,東西分散的緣故吧,我們丐幫之中,競然有人會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唉,這次┅唉┅這次┅。”
遊長老聽後不由得勃然變色道:“黃不仁,你別在此胡說,雖知我北丐幫和南丐幫向來便是一家人,難道張長老有要事未能及時趕到,便是對不起眾位兄弟麼?”
那姓遊的長老名叫遊痴,為人極是好義,素來直腸直肚,說話不轉彎抹角,此刻聽黃不仁這麼說,忍不住替暫未趕到的張長老不平。
黃不仁“哼”的一聲,嘴角微微一撤,道:“遊長老,難道姓黃的說得不對嗎?現在丐幫正值多事之秋,兩位幫主又趕赴少林,幫中事務就全靠我們四個長老打點了,此刻人家剛下了戰書,張大海便如宿頭烏龜一般,影也沒見一下,算什麼來著?”
桃石清聽兩人沒完沒了,不由得心煩意亂,一頓手中的龍頭柺杖道:“你們吵什麼?張長老還未趕來,我們便不能待上片刻麼?偏生你兩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對手還未出現,我們就鬧起內鬨,那弟子們的性命要是不要。
黃不仁與遊痴一聽,登時默不作聲。
隱身樹林中的叫化聽了,心道:“原來今天趕上了南北丐幫的集會,只是不知他們碰上了什麼厲害腳色,值得恁地緊張,到時若需要,倒得幫上一幫。
原來滿身泥漿爛衫,衣衫的化子不是別人,正是三日前和蕭尚平三人分手的白周劍。
那日分手後,一口氣趕了六七里路感到口乾舌燥,便尋了一條山溪,喝了幾口水,掉了一臉的塵跡。
不知不覺間,又想起了新結識的大哥,心道:“不知道大哥現在怎樣了呢?是否也掛念著我這個傻兄弟呢?”
倏然間,繆青翠清新秀麗的倩影在心頭掠過,不由得一震,是了,我此行主要都是為了尋找繆妹子和打聽義父的下落,繆姑娘也真是的,要走也不打一聲招呼,想起數年前初次見到繆青翠的時候,不由得痴了,不知妹子心中有否惦著我這個白大哥呢?待我尋著她,倒要問上一問。
忽爾一想,江湖中英俊男子比比皆是,象蕭大哥一樣,就是曲型的人中之龍,我又如何及得上半分,她會得上我這個混小子嗎?
他轉身在溪中的清水照了一下,不由得“喲“聲道:”我的臉怎麼這樣白了,啊,是了,一定是吃了那株怪草的緣故,那日在鷹巖上,我的手被蛇咬了下,傷口處反而光滑潔白,不過,也不知繆姑娘不喜歡小白臉。
不行,小白臉固然討人喜歡,但多是華而不實之輩,繆姑娘未必便會喜歡,我得把臉改上一改。
白周劍俯身在溪邊抓起一些泥,胡亂地塗在臉上,往水中一照,哈哈,這一回,倒變成大花礆了,轉而望向自己的衣服,不行,衣報雖然不算新,卻也不舊,一個大花臉何必穿這麼好的衣衫呢?又抓起一把泥,抹在衣衫上,雙手再在衣衫上扯得數扯,一襲書生袍,頃刻間便已面目全非了。
水中倒影出一個衣衫不整的化子形狀,白周劍心中一樂:“我也扮個化子,叫妹子認不出我來,豈不有趣?”
白周劍越想越開心,轉而一想,化子手上提長劍,豈不成了惡丐,不行,我提把長劍藏好,待找到了她,再也不遲。
想罷四周打量了一下,競沒藏劍之所,心中好生失望,但想到這長劍是蕭尚平和他交換的,把它藏著,就顯得大不夠兄弟了。
於是白周劍將長劍用好,放上一兩件衣衫,背在身上,繼續上路,行到一處林子前,他憑著深厚的內力,已察覺有數人朝這邊趕來,於是飛身躍上一棵大樹,存心看個究竟,忽然又見到一條人影凌空彈起,飛快地一棵一棵踏過。
白周劍不想讓他發覺,發生不必要的麻煩,隨即抖展絕頂輕功,身如飛魂一般,在每一棵樹中滴溜溜亂轉,借那粗大的樹身,避開了陳香主的搜尋。
再說桃石清叱喝兩人之後,一**坐於草地上,悶聲不響。
黃不仁與遊痴見此情況,也只得噤聲了,群弟子便東一堆,西一組,散佈於各處,悶聲等待,一時,林中競是靜得出奇。
原來張大海,遊痴都是北幫中的長老,武功也很高,特別是張大海,比之南丐中的桃石清長老,還勝三分。
南北二幫中,雖然還是南丐幫勢力最大,但絕不敢對北丐幫稍有輕視,事關北丐幫的兩大長老都是性格暴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