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那驢臉踏成肉醬。
齊朗正想走上去答話,帕裡在一旁卻扯住了他的衣角:“主人,別理他!他是個傻瓜,無數事實證明他的腦殼早就壞掉了,和那個蠢蛋談話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最好讓古爾夫上去,要麼就派出個智商更低一點兒的,總之您不該過去,因為那是對您高貴身份的侮辱。”
帕裡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因此剛剛穿過遊騎兵陣營的古爾夫並沒有聽到帕裡對他的評價,看到齊朗止步不前,更是自告奮勇地走了上來:“我的膽子應該還行,至少面對一頭驢子時還行。我去跟他聊兩句?”
齊朗就勢把這個重擔讓了過去:“交給你了。古爾夫。小心點。別中了他的圈套。帕裡剛剛提醒過我,巴吉詭計多端,尤其是那頭驢子,他狡猾極了——你們應該勢均力敵,好好來一場唇槍舌劍吧,我們都靠你了。”
古爾夫露出了驕傲的笑容,向著齊朗擠了擠眼睛:“鬥嘴這事正是我擅長的,除了露茜是我永遠都吵不贏的。剩下的我誰都不怕。”他抬起胳膊向著對面的野驢揮了揮手:“我來了,野驢先生,我叫古爾夫?墨菲,你叫什麼來著,燒雞?那真是個不錯的名字,我喜歡你的名字。”
索錫咧開了嘴,露出了兩行又白又大又十分整齊的牙齒,看上去十分滿意的樣子。“你太緊張了,古爾夫。”他好心好意地提醒說,“我叫索錫。不是燒雞。你能跟我學一遍嗎——索錫。”
“好吧,索錫——那音還挺難發的。”古爾夫嘗試著學了一下那上揚的音調;他成功了。
“有什麼事嗎。索錫?”古爾夫走到了邊境線前沿,停下了腳步,距離那頭驢子大概有十多米的樣子,那應該是他自認的安全距離。
“是這樣的,古爾夫。”索錫拿出了一個老朋友般的口吻,同時他還在向前走著,好像根本沒把那所謂的邊境線太當回事,“你不要向後退,那樣看上去顯得你有些緊張——我想向你借個火。我們走得太匆忙了,忘記帶火石了。你也知道,馬上就要入夜了,這邊的夜風比想象中要涼得多,我們想要點起篝火取暖。可是……我們竟然忘記帶火石了!你不覺得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嗎?”
古爾夫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腦袋:“這是很糟糕,你們不該那樣粗心大意的。但是……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借給你?”
索錫眨了眨眼睛,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有什麼?舉手之勞罷了,助人是快樂之本嘛,那都是你們人類總結出來的大道理。”
“那倒是真的……”古爾夫把手伸到懷裡摸了起來,可手指剛碰到火石,他又反應了過來。“我憑什麼要用幫助你來換取快樂的感覺?我記起來了,我們是敵人!我們馬上要打一場見鬼的世界大戰來著,讓你們一個個害了傷風感冒我才高興呢,憑什麼要幫助你?”他開始覺得這場談話讓他遭受到了智力上的侮辱。
索錫無辜地聳了聳肩,回過頭去望向了河水南岸,那些狐狸腦袋和耗子腦袋正嘻嘻哈哈地笑著,帶足了看好戲的表情。
“你太緊張了,古爾夫。”索錫並沒有放棄他的努力,“我們巴吉有句老話,在戰爭開始之前,所有人都是朋友。你們的大官應該通知過你,約好的開戰時間應該是在十九天……不對,是二十天之後。所以,我們現在是朋友,而對於朋友,你能見死不救嗎,古爾夫?”
古爾夫的鼻子尖開始冒汗了。對於敵手這樣奇怪的邏輯,他覺得不可理解,而且剛剛齊朗的提醒言猶在耳,他十分懷疑這個傻呆呆的索錫不只是想借個火那麼簡單,他一定是別有用意的;最為困擾他的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那麼一頭驢子站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提起朋友這個高尚的名詞。
“你……你別給我耍花樣了!”古爾夫似乎想拿出個兇狠的語氣,但他的叫嚷聲聽上去卻有些洩氣的感覺,“我不會借給你那該死的火石的,就算你有本事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一定不會借給你!”
“你不應該那樣緊張的,古爾夫。”索錫無奈地搖晃著他那驢腦袋,“我說過了,開戰時間是在二十天之後,在那之前,我不會掐住你的脖子的,不光我不會,坎伯萊也不會,馬休也不會……我們所有人都不會。要知道,我們巴吉是講信用的,現在是和平共處時間,我們就是朋友,正該珍惜這可貴的友誼。快,遞給我吧,就是一塊小小的火石,多簡單。”
古爾夫的麻子臉漲得通紅:“不借,絕對不借!”
“借給他吧,古爾夫。”齊朗終於忍不下去了,他走了上來,拍了拍古爾夫的肩膀,“如果那樣的話,我們還有的可聊,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