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風姿綽約,更懂得如何打扮自己。
會打扮的女人並不一定是濃妝豔抹、珠光寶氣的那種庸脂俗粉。老闆娘一張白生生的清水鴨蛋臉上,就完全不施粉黛,可是她穿的卻很考究,一件緊身的墨綠衫子,配著條淡紫的曳地長裙,看起來既大方又嫵媚,雖然已不再年輕,卻更顯得別有韻味,尤其是她那回眸一笑,就連那些一本正經地喝著老酒的客人,都難免有些手足無措地把酒倒入了鼻孔裡面。
陳年老酒雖是陳年老店的招牌,但老闆娘的微笑,更好比是一壺陳年老酒,讓人醉倒了心田。只有像她這種年紀的女人,才懂得如何微笑,來取悅男人、征服男人。
陳掌櫃也在笑,笑到嘴巴都裂到耳根子裡去了——像他這種年過半百的老男人,居然還能娶到這麼樣的一個老婆,簡直就是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
葉逸秋卻笑不出來,非但不笑,還擰緊了眉頭,暗暗地嘆了口氣,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
陳掌櫃又開始在笑了,因為這時候又從門外進來三個人,瞧他們的模樣,顯然又是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江湖豪客。
“客官,請,請上坐……”陳掌櫃連臉上的肌肉都快變得僵硬了,但他還是低頭哈腰地不停打招呼。
誰知那三人卻連正眼都不瞧他,冷哼一聲,長驅直入,就像是殭屍般一字排開,站在葉逸秋的身後。
“三位可是‘急風劍’?‘斷浪刀’?‘劈山天神’?”葉逸秋沒有回頭,沉聲問道。
“閣下連看都不用看,就道出了咱們兄弟三人的名號,難道是用鼻子聞出來的?”說話的人是楚望嶽。
“你們喝不喝酒?陳年老店的陳年老酒絕對不比‘滿園春’的差。”
“在路上,我們已經喝了三十斤陳年花雕,”楚望嶽搖頭道,“一人十斤。”
“好酒量。”葉逸秋冷笑道,“如果你們沒有喝這麼多的酒,是不是不敢到這裡來?”
“的確是不敢。”說這句話的時候,楚望嶽竟似笑了笑。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我的來歷,是麼?是不是鍾濤告訴你們的?”
“是。”楚望嶽居然沒有否認。
“他是不是叫你們來殺我?”
“不是,是我們自己要來的。”楚望嶽的聲音異常沙啞,“來向你借一樣東西。”
“借東西?你看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出手的?”
“有,你的人頭。”楚望嶽壓低了嗓子,沉聲說道。
“我的人頭?”葉逸秋似乎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要我的人頭做什麼用?難道你們缺少了一張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