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女人?”葉逸秋眼神變得很奇特,嘎聲道,“你說女人?”
“你……”歐陽情被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葉逸秋卻反而笑了笑:“你提醒了我一件事,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女人。”
“你想起了誰?”
“百里亭身邊那個叫思思的女人。”
歐陽情微微一怔,隨即失笑道:“她的確是個不容易被別人忘記的美人。”
“美麗的女人,通常都是很危險的。”葉逸秋若有所思地道。
“你認為她現在很危險?”歐陽情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葉逸秋搖頭道:“不是她,是燕大哥。”
“他會有什麼危險?別人遇見‘殺手無情’,那才是最危險的事。”
“這一次不同。”葉逸秋的眉頭已經擰成虯結,“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才能給他製造危險。”
“哪種人?”
“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思思?”歐陽情搖頭道,“她看起來並不是個可怕的女人。”
“就是因為看不出來,所以才可怕,別人才不會對她生起戒備之心。”
歐陽情想了想,搖頭道:“我還是看不出來。”
葉逸秋嘆了口氣,苦笑道:“你看不出來,是因為沒有和她交過手。”
“難道你早就見過她?”
葉逸秋的確見過思思,就在死亡谷的逍遙宮裡,兩個美麗嫵媚的女子,兩把寒光流動的刀,刀充滿了殺氣,她們赤裸的胴體卻散發出青春的誘惑。
思思就是冰兒。
歐陽情也已意識到了這一點,失聲道:“燕重衣現在豈非很危險?”
葉逸秋點點頭,忽然拔步就走。
歐陽情立即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我必須去。”
“你不必去。”
葉逸秋倏然回頭,皺眉問道:“我不去,誰去?”
歐陽情有意無意地瞧了瞧安柔,微笑道:“自然會有人去的,這世上,只有女人才瞭解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對付危險的女人。”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那一抹嫣紅就像是少女臉上的胭脂。
燕重衣展開輕身功夫,一路狂奔,路上行人紛紛投來詫異、驚訝的目光,他全然不顧,直到奔出了金陵城外才放慢了腳步。
出了城門,就是寬闊的官道。燕重衣循著車轍和馬蹄留下的痕跡,一口氣追出了十幾里路,他卻猛然駐足,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尊石雕般動彈不得。
本來極其寬闊的官道,這時忽然向兩旁岔開,竟是個十字路口。
馬車是往哪一條道上走的?燕重衣微一沉吟,將三條岔道都仔細地檢查了一遍,但見右邊的那條道路上,除了留著一些紛亂的各種印記外,一無所獲,中間和左邊的兩條大道卻都佈滿了車轍和馬蹄的痕跡。
哪個方向才是正確的?
燕重衣咬了咬牙,突然往中間那條道全力狂奔。奔行了片刻,馬車的痕跡卻又突然消失了。
馬車怎麼會忽然失蹤了呢?燕重衣怔怔地呆立半晌,又再俯身凝神察看。
這一次他觀察得更仔細,果然發現了些許端倪。只見這條道上馬蹄紛亂如麻,車轍重複無章,原來馬車到了這裡,竟又掉頭往來路折返了回去。
燕重衣嘴角一撇,露出一絲冷笑,也往來路奔回,轉入了左邊那條道路。奇怪的是,他一口氣又奔出十幾里路程,竟一直沒有追上那輛馬車。
難道馬車早已絕塵而去?還是根本就沒有走過這條路?
當燕重衣看見大道上印記猶新的時候,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他提氣又奔出數里,猛然間停止了腳步,他突然發現,那見鬼的印記竟又完全消失了。
秋風乍起,大道上揚起一片濛濛的灰塵。這條路本非交通要道,平時來往行人稀少,此刻放眼望去,但見茅草叢生,樹木依稀,止不住透出種荒涼、蕭索之意。
燕重衣緩步而行,環目四顧,窮盡目力,決不錯過目光所及之處,但四下裡一片寂靜,莫說整整一輛大馬車,就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燕重衣嘆了口氣,幾乎就要放棄尋找,突然目光匆匆一瞥間,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忍不住鬆了口氣,提起的心驟然放下。
這一刻,秋風瘋狂吹過,拂開了不遠處一叢雜亂的茅草,茅草叢中,露出了車廂一角。
燕重衣終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