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純淨聖潔,如同初生嬰兒一般。
可從小看她長大的他卻清楚,這看似無害的笑容有時會致命。
“這裡是臺灣,不是美國。”冷冷的語調透著不耐。和這丫頭說話真的很累。
“如果覺得不妥,你當初就不應該把我往美國扔。”手一攤她也很無奈的說。“有人說,人是習慣的奴隸,我已經適應了美式熱情了。這樣吧!你再給我四年的時間,我會努力把美式熱情改回東方含蓄的。”此話一聽就知道是說出來氣人的。
“你到美國只學到這些?”
“你如果把我送到法國我會學得更多。”激烈的舌吻她沒嘗試過,韓映禧是她鎖定練習的目標。
喔——好大的吸氣聲呢!有人的脾氣快爆嘍!不怕、不怕!無論他的閻王臉有多麼可怕,不管他的脾氣有多麼眾所皆知的壞,她從小到大也沒怕過他,現下當然也不鳥他。
對於他的壞脾氣,她一向把它當閃電打雷看,反正被雷劈到、慘遭電斃的又不是她。當然,她也會對那些被無辜累及的人投以同情的眼光。
“樂禕!”
“欸,別發火,你方才自己說的,咱們今天不吵架的。”
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看著她那張笑得甜蜜的臉,他也只能任由擺佈。舒了口氣,韓映禧說:“許久沒見面了,一起用餐吧。”他在“羅曼蒂”訂好了位置,法國料理一向是樂禕的最愛。
“不了,我和滕櫛約好吃飯了。”這回回來,她可是先布好局了。
滕櫛?那個精品連鎖店的小少爺?樂禕回來的事,那傢伙怎麼會知道?“你和他……一直有聯絡?”在她到美國前,聽管家說過有個叫滕櫛的男孩子來過家裡幾次,不過他一直沒見過就是。
“那麼重要的人怎麼可以不聯絡?!”
“比我重要?”
“不能比的,你是叔叔,而他是……”洋娃娃般的臉上出現了一下下的窘困,有些懊惱、有些害羞,而遲遲無法接下去說。
“他是什麼?”
呵呵,會緊張了喔?!她最拿手的戲碼就是裝無辜和扮演“放羊的小孩”,年紀小卻比同齡小孩敏感而洞悉人性。她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雖非經過設計,自個卻很清楚能引起旁人的什麼樣反應。
韓映禧的反應通常不在她的預測中,可這一回他顯然上勾。
太好了,看來他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她。
她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神秘的笑了。“即使是叔叔,有些事……我還是可以保有隱私吧?”
他的聲音平板而冷漠。“也對。”
這男人的心思真是可怕的縝密,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好不容易才以為掌握到了什麼,他又恢復成了那個難懂的韓映禧。
算了!對付他想“請君入甕”,她早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啊,別提這事了,我差點忘了,我真的有禮物要送你喔!”
“美式的完了,要送法式的?”
喲!這古板歐吉桑難得有這種幽默吶!不過她要辜負他了。“能給猜中的禮物就顯得送禮人沒什麼創意。”樂禕將揹包開啟,遞出一個紙盒。“這是用我打工的錢買的,可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給你的零用錢不夠嗎?為什麼還要打工?”他一聽不由得皺眉。
一個大學生一個月有兩千美元的零用錢,和一張無上限的卡,她再說零用錢不夠,她會遭雷劈!不過她不喜歡當米蟲,韓映禧給的錢除了學費之外她都存起來,其它的花費她就打工。
“在美國,大學生還什麼都靠家裡會被笑的。”在她的同學中有不少富家子女,大家還不是都打工賺取零用錢。
“你只是資優跳級,否則你根本還只是個孩子。”
“我已經可以當孩子的媽了。”孩子!她實在痛恨這兩個字,感覺上像是什麼都還得依靠人似的。
“是什麼?”他不贊同的看著她。
“你用得到的!”她的笑變得狡猾,像是等著看戲一般。“開啟看看。”
看著他撕開包裝紙,露出紙盒,就在他開啟紙盒的同時,她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接起,可因為不願錯過精采鏡頭,所以她的視線始終看著他,期待有趣的畫面出現,直到他用食指勾出一抹黑色布料時,她的臉色忽然驟變。
“啊!那……那是……”喔!上帝!
那是她精挑細選的黑色性感綁帶胸罩啦!
“你覺得……我用得到這個?”韓映禧的聲音很冷……非常的冷。“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