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好像在失重狀態,四周天旋地轉的,陳宇凡非常不舒服,身體剛剛有意識,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中藥味道。
喉嚨裡也苦的很,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黃花梨的木床上,於是著斜眼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自己身旁坐著一個頭帶著瓜皮小帽的老人。
他身穿的一身黑色長袍,外罩紫色馬褂,腳蹬圓口布鞋。
而周圍全都是一幅古色古香物件,有楠木的桌椅、有繡著人兒彩布的燈籠、銅鏡,牆面上還掛著幾幅山水畫等等。
“庭兒,你醒了?你可不要在嚇爺爺了啊。”
老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床前拿起陳宇凡的手說著。
陳羽凡眯著眼睛,感覺暈暈乎乎的,等回過視線後,看著這個典型地主階級的老人。
喲?老爺子在哪裡搞了這一身行頭?這是玩哪一齣啊?不對!這老頭看起來,估計有九十多了,還有一節山羊鬍子呢,那模樣比老爺子可老多了。
陳宇凡看著老人期盼的目光一直望著自己,也不好意思不開口,於是便開口說道:
“老人家...你是不是認.....我擦!”
陳宇凡剛開口斷斷續續還沒說完一句話,就發現自己的聲音不對,變得細了很多,好像小孩子一般,立刻睜大眼睛,此刻只見老頭握著自己又小又細的左手,目光向下一看,一副五六歲小孩的身體,大驚之下,蹦起身來驚道:
“這是什麼情況???”
當場雙眼白翻又倒在床上嚇暈了過去。
“快來人!”老頭看見自己孫兒暈過去,馬上叫了起來,廂房門立刻被推開,一個老媽子走了進來。
“秋媽子!快去請郎中過來!快去!”
“好的,老爺!我現在就去。”老媽子也著急了,立刻跑了出去。
“庭兒!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嗚...嗚...我們陳家上輩子是造什麼孽啊,你要是出了事,陳家可就絕後了!”
這個年近百歲的老人,錘著自己胸口,竟然像小孩般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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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宣統三年,哦不對,應該是中華民國元年,也就是民國1年,在蜀中天府之國sc省,青陽縣區域內一個叫陳家衝一級鎮的地方。
陳家大宅的人們正忙裡忙外,陳家的小祖宗侵了外邪,這年頭富貴人家還好說,窮人家倘若侵了外邪,治都不用治了,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可能就會死人的。
若是一般家人發生這種事,能治也許會治,但大多數都會提前備好棺材,而且不管親人是否康復,後面總會請法師到家裡來去邪的。
陳家老太爺,名叫陳宗源,是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清朝已亥科文舉人,老爺子現在年已九十有二,膝下曾有二子三女,女兒都已外嫁。
兩個兒子,長子早年患了癆病,尚未給陳老太爺留下一兒半女就撒手而去,其二子,倒是成了家,住在青陽縣城,二十多歲時成立了陳家鏢局,十數年闖蕩下來,也逐漸在sc黑白兩道慢慢積累起來不菲的名聲。
但是,三年前青陽縣遭了一次響馬,大概百十匹人馬在城裡行那強盜之事,陳家因為是百十里遠近聞名的鉅富之家,在青陽縣也算是排的上號的,因此也在響馬的掠奪名單上。
當時陳家二子,陳天紋已有家室,還有個三歲大的兒子,響馬來的時候,陳家鏢局正好趕上過年,鏢局裡的鏢師、武師都早已提前放假回家過年,所留駐的人手不足,鏢師加上護院、下人、家丁、也就三四十口子人。
在僅僅七八條88式漢陽造的情況下,就和響馬硬碰硬的幹起來了,當時陳天紋可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一把鬼頭大刀殺的響馬是雞飛狗跳,只可惜最後青陽縣的陳家還是被滅了滿門。
陳家就剩下一子,是當時陳天紋收到要遭響馬的訊息後,已事先叫鏢局裡的管事葛洪財,帶著年僅三歲的兒子,快馬送去陳家祖宅,託孤給了陳老太爺,這才算保住了陳家最後的一條直系血脈。
陳老爺子,從此膝下已無子,世間悲事何奇多,其中卻有白髮人送黑髮人,陳家到現在就剩下九十二歲的陳老太爺和現年僅6歲的陳家遺腹子......陳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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