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笨大熊,無論豹子還是笨熊,都使我感到我的腳掌直接碰到了地面,有點溼,有點粘,有時又有點乾硬,有點涼涼的。
什麼叫做南方?在我看來,南方就是常年打赤腳的地方。插隊一年半載之後,我們的腳底就磨得像樹皮那麼厚了。
剛來的時候,喜坤喜鳳喜月喜蓮來看我們洗腳,她們三三兩兩的搭伴來,先在我們門口探頭探腦,然後一挺身就入屋了,入了屋也不坐,站在屋子中間,看看我們的蚊帳被子和枕頭,又看看我們的鐵皮桶臉盆和木箱,一邊看一邊嘴裡發出嘖嘖嘆聲,說鄭屋那邊大木的新娘的嫁妝還沒這麼好,誇過之後又看我和高紅燕洗腳,我們剛剛把腳舉起就引來一陣驚叫,她們叫道:到底是南流街來的啊!腳底板比我們的臉還要白。這個驚人的訊息傳出去,隊裡的姑娘媳婦都來看我們洗腳,連玉昭清揚都來了。來得最多的是喜鳳喜月,喜月喜歡把她自己的腳底舉給我們看,她說:你睇我的腳,跟樹皮那麼厚,刺都刺不進呢!她用長長的指甲撳給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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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腳踏車成為一種夜行動物(2)
現在我的腳底板也有樹皮那麼厚了。光腳上山打柴或者走在多礪石的路上,或者走在草上、沙子上、鋤過或未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