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
遠遠的圍牆那邊,刷刷刷地探出了三個腦袋,正是喝玩樂三小廝。
小喝看得眼睛發直,“啊,殷惟十二城的第一美女啊!果然不同凡響!”
“也不見得有多美嘛。”小樂對著從車中嫋嫋走出的羅依品頭論足道,“咱們的表小姐要也穿上她那套衣服,未必就輸給她。”
只見羅依身披百鳥羽毛編織而成的錦衣,頭戴八寶珠冠,襯托得整個人豔如朝霞、燦如春花,五官如何暫且不說,便是這一身裝束就已足夠奪人心魂。
陸老拱手道:“姑娘遠來辛苦了,我們在府裡專為姑娘建了別苑,請姑娘移步。”
羅依微笑,“有勞陸長老領路。”
“不敢當,請。”一行人緩緩前行,三小廝見沒得瞧了,便對視一眼,齊齊嘆氣,然後翻身下牆,飛快趕回書房。
書房裡,戴柯漸正很苦命地在畢妃纖的監督下練字,一見他們便把筆一停,喜道:“如何如何?見著了嗎?”
小廝們正要回答,畢妃纖已橫他一眼,沉聲道:“繼續。”
“可是老師……”
“繼續。”畢妃纖將手中的書冊翻過一頁,淡淡道,“外面自有陸老招待,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
戴柯漸無奈,只好繼續提筆。
四小廝垂首立在一旁,一時間書房裡靜悄悄的。也因為安靜,更襯得外面人聲喧鬧,樂聲悠揚。
戴柯漸心猿意馬,原本就歪歪扭扭的字就寫得更加走樣。
一根柳條忽然出現,搭在宣紙上。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畢妃纖素淨的不施脂粉的臉,戴柯漸心中又是微微一悸──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的這位老師是個美人,但興許是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從未對她產生過什麼遐念,不像對其他美女,看著就流口水。然而就剛才那麼一抬頭間,看見她的臉,胸坎似乎被什麼擊中一般,忽然間變得說不出的微妙。
想他自小驕縱任性,無法無天,即便父親在世,都拿他無可奈何。可畢妃纖一來,就屢屢受制於她,細究其中的原因,與其說是畏懼她,不如說是不忍拒絕她。
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心軟,那代表了什麼?戴柯漸想著想著,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四小廝見少爺又開始發呆,不禁暗叫糟糕,果然,畢妃纖用柳條敲了敲桌子,板起臉道:“練字貴在心靜,集中注意力!”
戴柯漸的反應是望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畢妃纖蹙眉,“你在看什麼?”
戴柯漸不答話,又是一嘆,顯得很苦惱,很不情願。
“戴柯漸!”畢妃纖剛待斥責,戴柯漸已突地把筆一扔,站起道:“我不寫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吃喝玩樂四小廝同時愣住──少爺雖然頑劣,但這麼公然地違抗老師還屬首次,而且看他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一樣,更隱約帶了幾分賭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畢妃纖瞪著大開的房門,也是一臉愕然,再回看四小廝,小廝們連忙垂頭做出一副“我們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
最後還是小吃擔心少爺安危,說道:“我跟去瞧瞧吧。”
他一路追出去,最後在湖邊的灌木叢後找到戴柯漸。
戴柯漸躺在那仰望天空,嘴裡還叼了根狗尾草,不等他開口便先說道:“你要待在這裡可以,但什麼都不許問。”
小吃只好閉嘴,盤膝坐下。
過了一會兒,他推推戴柯漸的骼膊,把一封信箋遞了過去。戴柯漸不接。於是他繼續推,推到戴柯漸終於不耐煩,接過信箋連看也不看,就揉成一團“啪”地丟進了湖裡。
小吃目瞪口呆。
“真無聊!”戴柯漸不滿出聲,“有時候想想,反正我也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好了!”
小吃很明智地不接話。果然,下一刻戴柯漸就又改變了主意,揚唇嘿嘿笑道:“不過……話說回來,日子太閒了也不好,總該弄點事情來做做,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少爺──”小吃出聲。
“幹嗎?”
“你說的這些話跟你剛才摔筆離開有什麼關係嗎?”他是真的想不通,怎麼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發脾氣?然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一貫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少爺居然在聽了這個提問後臉紅了一下,粗聲粗氣地回答:“這個不關你的事!”
乖乖,今天少爺的表現很反常哩。
“那麼我問個和我有關的事情吧──你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