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殺之意更重。但是燕自憐一抬頭,靈動的眼眸已讓滿天霞彩黯然失色。
美。
美得不沾一絲人間俗氣。
美得讓人想起春天的鮮花,冬天的白雪。
美得會使所有男人發狂,而讓一切女人妒忌得要命。
她生來彷彿就是做公主的,雖然她只是名捕的女兒。
***
“捕王府”雖不如侯門深似海,卻也是京師赫赫名宅。
“捕王”雖然權高威重、言出不二,但對女兒卻愛逾性命,從無半點違拗。
燕自憐性格沉靜,愛好女紅,“捕王”就把全京師最好的繡娘聘來作指導。
燕自憐冰雪聰明,喜作文章,“捕王”就把翰林院大學士請來做她的西席。
燕自憐要騎馬,“捕王”會把禁軍中最棒的馬拉來,手把手地教她。
燕自憐就是不喜習武,“捕王”也不相強,否則堂堂“捕王”之女,又豈能如此嬌滴滴?
***
燕自憐蛾眉微蹙,明眸中露出些許不安,三天前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父親收到了一封神密的信札,然後便心事重重,變得沉默寡言。
多少年來,無論什麼大風大浪,他也能泰然處之,應付自如,可這次,他卻皺起了雙眉。
我向父親詢問,父親只是搖頭。
然後他派人通知了八位師哥,還有一些親朋好友。
他要我到城郊的姑姑家住幾天,我不肯,他平生第一次對我板起了臉。
我知道一定有大事要發生,可父親不肯言明,自有他的難言之隱,而我偏偏又手無縛雞之力,留下來只能是徒增累贅。
於是,我到了姑姑家。
表哥們都在一個勁地談論“正義鶴王”,連整天藏在閨房裡的表姊表妹居然也偷偷跑出來聽,可我卻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就只惦著父親。父親若有危難,做女兒的豈能置身事外?
心神不寧地過了兩天,我終於熬不住了,偷了大表哥的白馬便趕回家。
哎呀,大表哥人稱“白馬大俠”,現在豈不成了“無馬大俠”?
念及此處,燕自憐忍不住笑了出來。
“捕王府”就在前邊了。
***
風更急。
呼嘯而過,猶如哨鳴。
一條人影輕絮般落在堂前。
衣襟飛舞,長袖飄飄,如同御風而來,又將乘風而去。
來者一身錦衣,滿臉和氣,可人那麼一站,淵停嶽峙,卻是一派大家風範。
他朝端坐不語的燕騰文一拱手,道:“燕捕王,別來無恙?”
燕騰文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道:“堂堂‘長興’酒樓的老闆,富甲京師的杜掌櫃,怎麼也當起人家的說客了?”
杜掌櫃哈哈一笑,道:“燕兄有所不知,天教在京師的舵主,便是區區。素來多承燕兄照看,杜某這裡先謝過了。”
燕騰文哼了一聲,道:“我與貴教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杜掌櫃道:“燕兄威名赫赫,又是公門領袖,本教自有借重之處。想我天教開創大業,急需人才,以燕兄這才能,豈能就此埋沒公門?況天尊求賢若渴,素慕捕王威名,這才下了‘天威令’相邀。若是換作旁人,早已一舉蕩滅之矣。”
燕騰文森然道:“‘九重天’好大的名頭,但為燕某所不取。說什麼維護正義、澤被蒼生,我看是一統江湖、稱霸武林。狼子野心,欲蓋彌彰。”
杜掌櫃微微變色,道:“燕兄有此偏見,想必是被江湖流言所惑。江湖上眾說紛紜,三人成虎,燕兄乃是高人,怎能輕信?”
燕騰文盯著他道:“燕某說錯了嗎?自從‘九重天’現身江湖,江湖上便興起了腥風血雨。你知道現在誰最忙?是我們捕快。而無數的冤案、慘案的罪魁禍首,便是你們‘九重天’!”說到此處,燕騰文長鬚抖動、額現青筋,顯是氣憤無比。
杜掌櫃仍掛著勉強的微笑,道:“我希望燕兄還是考慮一下,自古良禽擇木而棲,英雄擇主而事,燕兄又何必固執如此?”
燕騰文斷然搖頭,臉色堅毅無比。
杜掌櫃笑意盡去,澀然道:“燕兄難道想讓杜某空手而回?”
燕騰文冷冷地道:“燕某不從,你又奈我其何?”
杜掌櫃臉色陰沉,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取滅亡,可怨不得我!”他長袖一揮,林中湧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