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翡翠般的竹刀。
他舉起黑黝黝的鐵刀。
他用竹刀在右臂上劃了一道。
刀鋒銳利無比,象情人輕輕一吻,鮮血便滲了出來。
他又用鐵刀在左臂上劃了一道。
刀刃雖然純厚,卻象情人的貝齒齧咬,鮮血將朱衣染得更紅。
右臂的血染紅了竹刀。
左臂的血染紅了鐵刀。
一雙血刀。
驚人的豔紅。
他的靈魂彷彿已附在刀上。
有了靈性的刀,才是最可怕的。
血刀劃空而過,有鮮血灑出。
奪人魂魄的刀!
“以血還血,光焰神刀。”
李無為的面前彷彿燃起了沖天烈火,耀眼的光芒、灸人的熱浪,讓人難以承受。
一團火焰向李無為撲來。
他已不再是與人作戰,而是在與一團火抗爭。
大火過後,除了灰燼,還能有什麼?
李無為盯著那妖豔的火焰,一臉肅然,可他的身體卻挺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直,彷彿是一座崔巍的大山。
大火能焚盡一切花草樹木,但卻不能毀卻渾厚的大山。
大山才能永恆地屹立,而再熾烈的火,也總有熄滅之時。
火焰已貼近李無為。
殺氣象鋼針一般。
李無為忽地一個“旱地拔蔥”,身子臨空飛起,以劍作刀,迎頭向黃鬚兒砍去。
沒人能估量一劍的威力,也沒人敢懷疑這一劍的威力。
他的人已經附在劍上。
劍即是他,他即是劍。
人劍合璧,所向披靡。
劍落、焰開。
這一劍,竟把火焰生生劈成兩半。
金光退、火焰熄,一切又恢復到了原樣。
黃鬚兒怔怔地站著。
他的竹刀已斷成兩截。
他還能再殺人嗎?
接著,他的朱衣也剖成了兩半。
要不是他退得快,也許他的人也會被劈成兩段。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黃鬚兒喃喃自語著:“你不是人,你是妖!”
這一剎那,他彷彿又老了二十年。
李無為這一劍,已擊潰了他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