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道:“那你們家一定很有錢了?”
那姑娘驕傲地道:“家父乃是天下第一富商。”
水無心忍不住颳著自己的臉皮,道:“法螺吹得嘟嘟響,真是一點都不害臊。”
南荷卻道:“尊府何處?”
那姑娘指著湖心小島,道:“我家就在島上。”
南荷道:“好吧,這位商小姐,其實你犯不著生那麼大的氣的。我們不過是過路之人,小憩片刻自會離開,用不著你來趕的。”
那姑娘頭一仰,道:“我最討厭生人在眼前晃悠,你們馬上得走,不然我不客氣了。”
南荷也有些生氣了,道:“商小姐,你不能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惹的。”這時她已想出手教訓一下這刁蠻任性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商小姐了。
這時唐鴻忽然過來,將那姑娘拉到了一邊,在她耳邊低聲講了幾句話,那姑娘驚疑地瞟了南荷和水無心一眼,突然扭頭走了。
南荷奇怪地道:“唐姑娘,你跟她講了些什麼?她怎麼不聲不響地走了?”
唐鴻道:“我跟她說:‘這位姑娘武功很高。你鬥不過她的,還是早走為妙。’她想必相信了我的話,怕吃大虧,所以急急地走了。”
南荷有些懷疑,道:“你跟她非親非故,她怎麼會輕易相信你呢?”
唐鴻笑了笑道:“正因為我跟她非親非故,所以我根本用不著騙你。南荷姑娘,難道你不相信我?”
南荷見她沒有絲毫作偽的樣子,也就不再言語,而水無心則有些掃心,她對唐鴻道:“你何必多此一舉,不然就有一場好戲看了。你瞧她剛才多蠻橫,要趕我們走呢,不教訓她一頓實在是惡氣難消。”
唐鴻陪笑道:“我只是覺得,咱們出門在外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橫生枝節。”
正說著,李無為和燕自憐開門出來了。南荷笑著道:“李大哥,可曾看到些什麼?”
李無為搖了搖頭,黯然道:“人去樓空,物是人非,只有春燕繞樑飛。”
燕自憐忽然道:“咦,展兄弟呢?”
“他不是睡得正香嗎?”南荷說著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大石塊上的展一笑竟然不見了。她看了眼水無心和唐鴻,她們也都是一臉迷惑。
南荷跑過去一看,忽然目瞪口呆,然後捧腹大笑起來。水無心和唐鴻也過去一看,一個笑得手舞足蹈,一個笑得花枝亂顫。李無為和燕自憐見她們笑得如此之歡,覺得很奇怪,忍不住一齊走了過去。
石塊旁是一道淺淺的溝壕,展一笑四仰八叉睡得正得。有一條小花狗正在用力地咬展一笑的襪子,見到人來也不害怕,依然咬得有聲有色,似乎非把襪子從展一笑腳上扯下不可。
李無為忍住笑,上前把小花狗趕開了,那狗跑了幾步又轉過身來望著眾人,似乎心有不甘。這時,展一笑也醒了過來。他睡眼朦朧地道:“連個覺也不讓人睡穩,剛才誰在搔我的腳底板,我打他屁股。”
忽然,他驚叫起來:“哎,誰把我推到溝裡了?我的鞋呢?我的襪子怎麼咬出這麼多的洞?”一眼看到那條小花狗,一剎那他什麼都明白了。他一個“餓虎撲食”便向那狗撲去,那狗居然呆若木雞,沒有一點躲避之意。眼看就要手到擒來,那狗突然一撒腿衝了出去,於是,展一笑便來了個十足十的“狗吃屎”。
水無心咯咯笑道:“抓狗不成反來個嘴啃呢,‘神氣劍客’果然神氣十足!”
展一笑爬起來,得意地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看,這是什麼?”只見他手裡拿著只鞋,正是他剛才丟失的。原來他剛才雖然撲了個空,卻因此看到了被狗拖到草叢裡的鞋子,也可算是因禍得福了。
展一笑得意洋洋地穿好了鞋,臉上毫無嘴啃泥之苦,只有偶得鞋之樂。他忽然道:“我猜這條狗一定是母的,所以才會被我的魅力所征服,要不然它咬的肯定是你們的腳。”
水無心大笑道:“你少臭美,它咬你不是因為你有魅力,而是你的腳很臭啊!”
***
小花狗又“汪汪”叫了起來,然後朝一個人歡快地奔去。那個人打扮與剛才那位姑娘差不多,不過人高大得多,也蒼老得多,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那狗在他腳邊跳來跳去,顯得很是親熱。
那僕人走到眾人面前,道:“哪位是李無為李公子?”
李無為道:“在下便是,有何貴幹?”
那僕人看了他幾眼,遞上個大紅帖子,道:“敝少爺久聞李公子大名,想請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