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心道:“說不定商府有搖錢樹,或是聚寶盆,這樣他們就有揮霍不盡的財寶了。”
李無為道:“江湖上的流言又怎麼信得。近十年來確有不少亡命之徒來闖商府,但從來沒有人能生還,這裡的藏龍臥虎、守備森嚴當無可疑。”
水無心道:“既然你知道商府是虎穴龍潭,為什麼一接到帖子便巴巴地趕來?你是不是喜歡上商情那小狐狸精了?”
李無為笑道:“接到帖子之前,我可沒見過商小姐的在,這喜歡又從何談起?”
水無心一想不錯,便不再吭聲。
李無為道:“從自然盟多年來收集的情報來看,商四海可能是魔教中人,而且地位還很高,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不能妄下結論。這次途經商府,正好探尋一番,沒想到他們已有了防備之心,而且似乎已知道了我們的底細。一路上我們夠隱秘的了,怎麼會洩露了風聲呢?”
南荷望了眼唐鴻,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把話講出來。
李無為接著道:“商府雖然兇險,你們也不用害怕,商府外有不少我們的弟兄,他們隨時會支援我們,不過身處險地,仍需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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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空虛,實在太無聊!我們就象是呆在一座墓裡,氣氛沉悶得讓人發瘋;你們就象是一群殭屍,或立或坐或躺就是不聲不響不動,你們難道想讓我寂寞而死?”沒坐多久,展一笑便開始坐立不安,憂愁爬滿了他的臉,痛苦充滿著他的心。誰都知道,白天的展一笑是隻睡貓,夜裡的展一笑則成了醒獅,精力充沛得直想跟人打架。可惜這裡都是女的,而唯一個男的又是他的大哥——他不想打也打不過。
他瞪著南荷道:“平日挺活潑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暮氣沉沉象個老太婆,連句話也不講?”
南荷回瞪他一眼,道:“你是成心找茬,我沒閒心理你。”說完把頭扭開了。
展一笑自覺沒趣,又朝水無心道:“你不是伶牙俐嘴賽過百靈鳥,怎麼啞口無言象只木雞?”
水無心愛理不理,懶洋洋地道:“跟你鬥嘴,我還不如睡一覺,也落得耳要清淨。
展一笑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道:“你們都不理我,大不了我就當自己沒長嘴巴,有什麼了不起的!”說完便氣呼呼地眼望著頂,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呆若木雞。
可要展一笑不張口吃東西可以,要讓他閉嘴不說話,真比殺了他還難受。要展一笑一時半刻不說話也可以,可要讓他泥塑般不動彈,那還不如立刻殺了他。
天花板上終於沒能開出朵喇叭花,展一笑只好悻悻地把目光移開,然後就新生嬰兒般充滿好奇地四處張望,目光掃遍每個陰暗的角落,可惜角落裡也沒能竄出只大馬猴。
他的體內彷彿有千百隻跳蚤在活動,攪得他呲牙咧嘴,搔頭撓耳,形同馬猴;又彷彿心口燃燒著一團烈火,燒得他熱血沸騰,只想放聲高歌,狀似喇叭。
他就象坐在火山口,隨時都會噴薄而起,做一番驚風泣雨的群魔之舞。每個人都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就是故意不瞟他一眼,也不與他說話,因為他們都想看看,火山爆發會是怎樣一番模樣。
展一笑直愣愣地看著唐鴻,就象浪子在偷窺沐浴的少女,神色有些古怪。
唐鴻被他瞧得實在不好意思,忍不住道:“你在看什麼?”
展一笑面無表情地道:“你懷裡鼓鼓囊囊的是什麼?”
唐鴻掏出了一個小包,道:“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你難道想看?”
展一笑漠然的眼光中終於有了幾分靈動的色彩,他忙不迭地點頭,一臉的期盼,就象嬰兒在渴望著母親的乳汁。
沒有人忍心拒絕他,就象年輕的母親從不會拒絕自己的孩子。唐鴻終於解開了小包袱。
一雙精緻的鹿皮手套,幾兩碎銀子,再有就是木梳、銅鏡、脂粉、絲帕這類的女孩子隨身之物,這些都是很平常的東西,可展一笑的眼睛卻睜得越來越大,就象一個乞丐發現一個大元寶一樣。
唐鴻自己看了眼,才笑著從手帕下取出只小巧玲瓏的香爐來。展一笑死死地盯著它,就象蒼蠅叮在臭肉上,再也不願離開。
眾人見展一笑為之痴迷的不過是隻香爐,都不覺莞爾,但他們也很快被這香爐的光彩所傾倒。
這香爐由整塊的碧玉雕成,表面刻有龍鳳呈祥的圖案,通休閃耀著奪目的光華。毫無疑問,這是一樣價值連城的寶物。可它卻出現在一個普通少女的包袱裡,這難道不奇怪嗎?
唐鴻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