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卻聽李無為用一種平緩的語調道:“這些既有在下的紅顏知已,又有情同手足的妹子,還有結伴而行的友人,商少爺既然很不平在下的福緣,何不到江湖上闖蕩一番,說不定機緣湊巧,也能有美人垂青呢!”
商行哈哈大笑,道:“家父乃是天下首富,有的是金銀珠寶,也不知有多少美女投懷送抱,哪用得著千辛萬苦去闖蕩江湖?”
李無為正色地道:“有一個能掙錢的老子,這是你的福份,也是你的不幸。揮金如士,坐吃山空,今後商府的敗家子一定很多。鐵桶江山都會冰崩瓦解,何況區區一大戶?令尊若真是個有見地的商人,當不會讓自己的子孫成為只懂享樂的蛀蟲。”他打量了一下商府,悠然道:“看來令尊確實見地不凡,可惜子孫不屑,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商行臉色鐵青,嘴唇翕動,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說不出來。因為他發覺無往不利的“多看多說奪人魄神功”突然失敗了。
他彷彿是在對著一面空牆講話,看得他自己都心浮氣躁,說得他都快口乾舌燥了,而對方卻偏偏無動於衷。更要命的是,當李無為講話時就會產生一種強大的壓力,把他都到舌尖的話硬生生壓了回去,憋得他實在是難受。
一個人能說話又想說話偏偏說不出來,這豈不是很荒唐也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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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說得妙,說得刮刮叫。”一名盛裝麗人拍著手從門內走了出來。
李無為望了她一眼,道:“這位小姐是——”
商行哼了聲:“她便是舍妹商情,你們不是見過面了?”李無為不對著他講話進,他才覺得壓力稍減,可是話一出口馬上覺得心煩意亂,氣血翻騰。他終於知道李無為的厲害了。
卻聽李無為道:“商小姐,我從來沒見過你啊?”
商情笑道:“你剛才是沒見到我,不過這三位姑娘肯定認得出我的。”她指了指南荷、水無心和唐鴻。
南荷一打量,恍然大悟道:“你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廝。”
水無心馬上也認出來了,哼了一聲道:“我說怎麼這麼刁蠻,原來是‘商王’的女兒。”
李無為奇怪地道:“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面的?”
水無心道:“就在你和燕姊姊進莊去的時候。她對我們好凶呢,非把我們趕走不可。”
商情笑道:“不知者不罪,小妹向各位賠禮了,還望各位見諒。”
李無為釋然道:“我說與商少爺素不相識,他怎會下貼相邀,原來是商小姐的美意。”他看了眼商行,笑道:“令兄身藏絕技,不愧為‘商王’之子。”
商行的臉色很不好看。這話別人聽來似乎在恭維他,在他聽來卻含著莫大的諷刺。他哼了一聲,便想發作。
商情忙向他使了個眼色,商行狠狠瞪了李無為一眼,拂袖而去。
水無心忍不住道:“令兄好大的脾氣,說走就走,也不打個招呼,這便是商府的待客之道?”
商情微微一笑,道:“家兄就這個脾氣,頑劣好鬥,放蕩不羈,還望各位不要見怪。”
李無為道:“商大少爺有這種脾性,我倒是不覺奇怪,奇怪的是天下首富的府第竟如此簡樸,令尊一定克勤克儉,極有見識。”
商情抿嘴一笑,道:“是嗎?等下進了門,李公子可不要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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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為的臉果然有些紅,因為他猜錯了,而且錯得厲害。他真想把剛才的話咽回肚去,就算咽死了也情願。
確切地說,只是繞過了一堵粉紅色的影壁,裡裡外外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了。如果說剛才還是在野外徘徊,那麼現在則進入了一個五彩斑讕的大花園。無論誰跨進了這裡,都會眼花繚亂,心神俱醉的。
水無心首先叫了起來:“哇,這地方好漂亮!假山築涼亭,池水洗巧石,紅木柱,綠竹欄,白玉階,青石徑,彩繪的斗拱金粉的牆,鏤花的門窗雲裁的幔,要是水月山莊有這兒一半漂亮,我也用不著整天溜出來了。”
燕自憐也是讚不絕口:“這兒倒象是水月山莊裡的‘嘯水居’,美得象仙境一般。紫莖綠葉白蘭花,色紅如血杜鵑花,浩態狂香芍藥花,風姿娉婷木蘭花,五色繽紛是石竹,碧綠生光是芭蕉,綴滿古錢是榆樹,綠芽滿枝是垂柳……還有這麼多的花草樹木我連名字都叫不上,甚至從來沒見過。一下子要把如此多的奇花異草培植於此,也不知要耗費多少財力、物力和人力,真夠難為主人的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