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是也有派系之別。老菩薩屬於草木一系,她的弟子侍婢,都精通草木之道。阿織、阿繡善於織繡,她們的弟子各個心靈手巧。冬兒、喜兒也各有所長。我呢,屬於金系——戰者。你若是自稱是我師妹,人家會誤會你也是戰者。到時候挑戰你,就不好了。”
司南聽了,臉色方好看了些,抱著咻咻,笑容淡淡,嘆氣說,“只有我最笨——半點特長也無,到現在還沒人收我呢!”
“別妄自菲薄。我覺得,老菩薩不肯收下你,是不好確定讓你修煉哪一道法。你的靈氣豐溢。是我生平罕見,說不定將來,你會在青雲門另外開創一系出來呢!”
這話誇得司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海冬青還指著咻咻道,“看,就連小祖宗都纏著你,他的目光絕對不會差!我也覺得,你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
咻咻好像聽懂了,也朝著司南“咻咻”的叫喚著。
司南的臉頰飛起一絲緋紅,心花朵朵開。
不管是恭維,還是真話,她都好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偷眼看了一眼海冬青,對他原本模模糊糊的好感,都化為了實質。
原來他,是這個樣子。
三分英俊,四分氣質,還有兩分善解人意,一分油滑。
從此後,海冬青身份大變,先是“冬青大哥”,然後是“青哥”,不到半個月,又成了“冬青”,最後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青”。
青雲門只有區區幾個男子,海冬青作為一木草堂的戰者,是維護門派安全的重要力量,一直受到尊重。
而杜仲就不同了,他是老菩薩撿回來的棄嬰,性格中性,不慍不火、不緊不慢、不陰不陽,哦,是不陰柔、也不陽剛。急脾氣的人,覺得他做事慢騰騰,看不順眼;慢性子的人,又覺得他急匆匆,難以相處。所以,他在青雲門的人緣一直不好不壞。
這一天,他匆匆步行,找到海冬青,開門見山問,“你跟司南,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不是走得挺近?”
海冬青頗為意外,不過他和杜仲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總有幾分,“哦”了一聲,淡淡道,“司南是個可愛的女孩。”
言下之意,和一個可愛女孩走得近,是很正常的。
“可你知不知,她曾經和星祭宮的朱探關係密切?”
“這個麼,誰不知道呢?朱探不珍惜她,待她不好,啟星子還差點打死她。這些都過去了,好端端的提起來做什麼?”
“朱探還找過她幾次,明顯對她不死心啊!冬青,我怕你上她的當!”
杜仲跟所有想要插手朋友私事的好友一樣,抱著恨鐵不成鋼的關心態度,奈何人家不領情!
海冬青想想司南那單薄的身體,並不豔麗卻笑靨如花的面孔,搖頭道,“她沒有騙我什麼!”
“你還說沒有?”
杜仲壓低聲音,“我聽琇皓說過,司南她是……靈窟妖!”
“這個,她告訴過你麼?”
司南此時,正在門外。
有時候她真恨自己的千里耳,為什麼好的、壞的,都鑽進耳朵裡,不能加以選擇篩選呢?
就像現在,她穿著一套嶄新的瑩白刻絲箭袖短襦,銀紅水羅挑線裙,抱著一束野菊花,興致沖沖而來,卻迎面聽見別人說她的壞話!
不可否認,這些天來的相處,她感覺到海冬青的溫柔體貼,不可抑制的動了些初戀的苗頭。難道,這種甜蜜的青澀,還未開始,就要遭受到殘害嗎?
她是妖,她無可否認的身份!
可是妖就不能戀愛了嗎?
司南的腳步只頓了片刻,就推門而入
連司南自己也沒有想到,若是以前的她,只怕會暗暗的躲在牆角偷聽,待海冬青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後,才見機行事,務必使自己進退得宜,不會陷入尷尬境地。
為什麼連片刻都等不了呢?
司南想,也許自己根本不想聽到答案,不在乎答案。
是否真的,還有待勘察,只說司南氣勢洶洶破門而入,驚得杜仲原地一個戰慄,心中七上八下。
不去管背後說人的某小人,司南笑眯眯的揚了揚手中的花,嬌聲道,“青哥,我來的路上採的,有沒有花瓶?”
海冬青連忙放下手中的物事,找了一個木根挖空的筆筒,裝了些水,專門來放司南手裡那些不值錢的野花。
清麗的野花,香味極淡,配上老樹盤根的筆筒,倒也相映成趣。
一木草堂現在只有海冬青一人,位於孤雲峰的一棵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