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柔軟的床褥:“來,快來!你還站在坐在那裡做什麼?”
姜唐少有對藏香這麼熱情的時候,這幅明顯反常的樣子讓藏香抬頭又看了他一眼,但他還是什麼也沒說,衣衫整齊的躺到了姜唐身邊。
姜唐本來滿心都是他吃了結果還剩下一半的祖龍牌“香瓜”後續,但此時藏香靠在他身邊,那股略澀的藥香彌散在鼻端,姜唐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太近了。
這樣的距離下,清楚到好像數清身邊人眼睫上的每根睫毛,它們都柔順的梳倒向一側,細細密密像被梳攏的魚骨。青年雪膚墨髮,看人的時候像隔著一重又一重的水光,看不清看不明,甚至懷疑是否自己真的在那眼底投下過漣漪。還不等姜唐看清那眼底裡到底藏著什麼的時候,藏香閉上了眼。
濃黑色的帷幔透過光,在藏香白的近乎通透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黯色河流。
姜唐看見藏香第一眼的時候,覺得他像暗室中的一尊白玉瓷像,美則美矣,卻很冰冷。此時再看,又覺得比起冰冷的瓷像,活著的會呼吸的藏香更像雕版印刷的古卷中那些工筆花捲上的美人,一描一繪都像是來自畫手的鬼斧神工,連身上那有些陳舊的草木菸灰的味道都像。
姜唐讀過各種奇怪的書,但那時的他想過某一天的自己也能和一個來自書畫上般的美人躺在一起麼?
很突兀的,姜唐的心臟跳了一下。
但跳完之後他又接著反思,奇怪,冥河應該沒有心率不齊的毛病呀?
“你喜歡花麼?”
就當姜唐在心底默唸“色即是空,空既是色”,想著怎麼自然不失靈活的把話題引到他們會睡一起的目的性大前提是為了方便扒一扒祖龍的八卦時候,空明澄澈的聲音突然從耳旁響了起來,姜唐轉頭去看,才發現藏香不知何時又重新睜開了眼,他純黑色的眼睛含慈帶笑,看上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