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1 / 4)

“朝英,你說,他真會找到我麼?即便是我大哥捂了我的訊息不說?”我又問。

“是了是了。廣平王是刑部尚書呢,天下間什麼事躲得過他去?我瞧老神醫這次去王府呀非得漏出些什麼來不可,不然,大公子怎麼那麼自信呢!”朝英耐心回答,再次掛簾。

“朝英!”我再叫。

“小姐還睡不睡了?”那丫頭也叫。

“朝英!”我高舉銅錢,“這枚錢呢!這枚錢耶!”

“怎麼了?”

“兩面都是星紋!郭曜這小狐狸!”我大叫。

第二章 石湖串月(二)

第二章 石湖串月(二)

郭曜在第二日快馬返回靈州,一個月後他接來了郭曙,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小嬰兒。

郭曙出生在冰稜消融的春天。一片彩霞迎曙日,萬條紅燭動春天。爹爹為他取名為“曙”,他極寵愛這個外孫,也寵愛我,以此名來慶賀我的重生。

撫育一個嬰兒是辛苦,卻又萬分甜蜜。我學著為哭鬧的他換尿布,為軟趴趴的他洗澡,為挑嘴的他稀釋鮮魚湯。四個月大的時候他已認定了我,除了在乳孃懷裡吃奶,其餘的時間他會自動嗅到我的方位,他會衝我笑,衝我呀呀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這個時候,我抱了他在懷裡他便能安靜地睡上一下午。清溪上了年紀的婦人見了總說我太寵他了,乳孃也說那樣會養了他不離手的壞習慣。我只是笑,我喜歡這樣,他是我親侄兒,我抱著他的時候就會想起小時候,我常生病,大哥總是抱著我,抱我掛號、急診、開藥、打針、吊點滴、他從未放手任我孤單。

七月的時候,我終於離開他幾日,爹爹七月十五日六十六歲生辰,天下門生匯聚蘇州為他老人家祝壽,蘇州刺史沈介福接了我們先在府衙後院住下,郭曙那幾日有些焉焉,我不敢來回折騰他,留下乳孃和朝英照顧。

我在靈州已操辦過大哥的婚事,這次是輕車熟路。酒宴按排在蘇州東隅,毗鄰碧波旖旎的石湖。我特意請了名滿江南的寒山寺置備二十桌素宴,原因是老人家六十六歲大壽,按習俗當然要吃女兒親手做的六十六塊肉,嫂嫂不在我當仁不讓,可是六十六塊肉呢,吃撐了可怎麼好,其餘人麼,只好跟著清淡些羅。

七月十二日,一切準備就緒,沈刺史代為招呼祝壽賓客,我繡扇一把,涼亭看禮簿去也。

我爹可真是個大人物,歷任太子少傅、御史中丞,諫義大夫,官至二品文臣,還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啟蒙老師,門生天下。

太子殿下送的禮是筆墨一副,此筆可是被稱為毛碩之寇的湖筆,此墨又是有無君房之墨而有君房之名的徽墨。四管湖筆,羊毫、狼毫、紫毫、兼毫,端得是筆中極品。一方徽墨,以黃山古松燒烤時的黑煙,加上鹿膠、玉屑、龍腦、珍珠等製成,堅如玉、紋如犀、色如漆,用時清香四溢。我是練過書法的,郭氏又做的是古董一行,對筆墨紙硯頗有興趣,直看得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爹爹明日大壽,當日拆禮,然後賞了我一管筆是最好不過了。

正看得心花怒放,就聽院外叫喚連連,此間府衙管事領著個少年就衝了進來,我當場眼皮狂跳。

郭旰還算冷靜,立在我面前一句話簡單扼要,“小姨,七弟又吐又瀉,哭鬧不休,一日滴水未進,我只好把他送來了。”

真正是苯小子,死小孩,早就該去請大夫了,又吐又瀉還折騰到蘇州來做什麼,一日滴水未進啊,打算嚇死你小姨呀,郭曙要是有事你我也不用見大哥了,先抹了脖子謝罪吧。我提裙飛奔,一手敲門一腳已踏門先入,“爹爹,爹爹!”

我爹還未應聲,左首一人含笑站起,也未見他動,下一秒,人已立在我面前,

“沈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白袍玉冠,優雅如玉,南陽王李系!

我向左,他向左,我閃右,他閃右。

“喂,別擋著我,爹。。。”我點手指他,他反一把握住,鳳眼修長地盯了我,衿貴優雅地扯唇輕笑,“這幾年你去了哪裡,我找得你好苦。”

擋我者死,我一甩手,惡狠狠大叫,“讓開!男女授受不親!”

我一句,他立刻縮手,再退開,大步退後。好,好,古人的封建禮教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我滿意地瞅一眼他,這才想起正事。

“爹爹,曙兒病了,啊,沈大人,快帶我去九芝圖呀,你說那裡有個名醫。。。郭旰,快把郭曙抱給我,走啊,趕時間啊,現在就走啊。”議事的前廳哄哄,我七手八腳指揮,抱了郭曙扯起沈介福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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