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舊情?為什麼要逞強去比什麼箭?為什麼要讓我害得你落水?你不是口齒伶俐得很麼,怎麼就那麼不屑於我多解釋半句,非要我如此內疚於心麼?”
遏,這才是真正的李系嘛,質問起人來為什麼一大串,我解釋,解釋過了呀,他有聽嘛!我怨怨,瞪他,他自己想想先樂起來,“你又摔下河!六年前我看著你落河,這次還是,你怎沒些長進!”
他一提河,才收住的淚象瀉洪般洶湧而出,無聲到啜泣,哀哀到放聲,直恨不得把這些日的鬱悶委屈都釋放出來。大哭一場,手邊白帕不斷,哭到最後一聲,一抹淚,一帕清香,乾淨的香皂味,我一楞,又一方白帕伸來。
“上次我忘了帶帕,回頭取了本想來給你,卻見了你。。。你與葉護親近得很。”他飛快瞟我,我呆想了半天,騰地一臉急紅,“不是!我與他是朋友!單純的男女朋友!”
“朋友?單純的男女朋友?”他挑眉,我還道他是不能接受,不料,他居然挑眉說了這麼一句,“你們兄妹怎麼那麼象?你大哥也是這麼說。。。單純的男女朋友。。。奇怪的說辭,難怪我王兄氣成這樣。”
啊,大哥也是這麼說,單純的男女朋友,他說他與李逽?奇怪的說辭?的確是拉,要這些封建思想嚴重的男人理解第四類感情,好象是難,李系眼中是新奇和不解,我抓發,不好意思地笑。
“好久沒見你笑了,這些日失魂落魄的,叫人瞧了楸心。”他放下手上大氅,招手喚人,碳盆升起,香茶砌上,坐下暖了手腳,只聽外面大風呼嘯,窗稜劈劈啪啪地響,“今日二十九了,我譴了人回家過年,這宅子清靜了些,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對我說,別一個人跑了出來,下午起風了呢。噯,你那丫頭呢,又去哪兒打架了?”
他復尖刻本色,我噗哧樂開,嗔笑看他,他一攤手,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倒真不關他的事,朝英和郭旰大鬧一場,鬧得雖是他的宅子,打得卻是李俶的人,這一樁大烏龍還不知是怎麼解決的呢,反正我是落水裝暈了事。
“別動!”他一下捏住我手,力大得幾乎打翻面前的茶盞,我手才舉了半空,落了他掌,嚇得一動不敢動。
“別抓!讓我看看!”他一手掀開紗巾,仔細看了一陣,輕籲,“還好,沒滲血。癢不癢?”
廢話,我手都沒碰到頸子,大哥幾乎是二十四小時貼身,連睡覺都抓了我手,想碰都沒機會碰,他一提癢我心裡作用嚴重地又去摸頸,“別抓!”他再抓我手,一掌合兩手。
“我摸摸嘛。”我扭頸,一室燻得暖陽,愈發地覺得奇癢難耐。
“別動,你若癢,我幫你塗些膏藥。”他從懷裡取了支玉瓷小瓶出來,遠遠地就了碳盆烘得熱了,倒了一掌,淡淡的半透明膏藥,“這玉肌膏是我向老神醫討的,本想送你好治腕上的疤,後來。。。忘了。”他對上我瞪圓的大眼,揚唇微笑,突然,一下站起,袍袖下垂,“王兄。”
轉首,李俶與大哥站在屏後,微微點頭,大步走來。
“俶。。。”我站起,撲進他懷抱,他輕輕一拍我背,牽了我手就往外走。
“俶,去哪裡?大哥。。。朝英。。。”我跟了他步吃力,碎步小跑著不住回頭,大哥無語地站在原地。
“回府!”李俶低哼,一推門,狂風呼地卷門而入,碳盆一下熄滅,四壁字畫劈啪落個不停,連架上的花盆也搖搖欲墜,“啪”地一聲,廳門應聲而合,一切歸於平靜。
“殿下,風太大了,珍珠身子虛得很,明日再回吧。”大哥擋住廳門,一開口,婉言得都不是他的一素風格。
“明日?”李俶笑起,我心格登一下,他這笑,臉上有笑眼眉帶霜,分明就是大怒的前兆,果然——“本王可等得明日,郭將軍為何等不得明日?你心疼你妹子,為何惟獨對我妹子薄情!你可想過你一口回絕時她該有多傷心,該怎樣過這個年!”
一口回絕?李逽,她來找大哥表白過了?我震驚,無聲問他。
是,我是沒想到,那丫頭著實是大膽直接得很。大哥垂頭,是愧疚,是無奈,還有,一些感動。
“俶。。。我們。。。回家。”我挽住李俶,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只有溫柔,順從,設身處地想一想,他說的沒錯,李逽該有多傷心。
大哥退讓,朝英拿了披風來,他替我圍上,帶上風帽,包得嚴實。
“朝英!朝英還未上車!”我坐上馬車,李俶叫人撤蹬,朝英留在原處,哀哀望我,“俶,俶,別生她氣,她是無心的!”我拉住他袖求情,終於明白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