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著什麼遲了,一邊手腳利落地替我換衣洗梳,不到片刻,舉鏡顧影,錦繡到底是錦繡,巧手堪為錦繡織,只淡妝薄施,珠簪玲瓏,雙鬟垂髮,鏡中的人兒便是眉目如畫,清靈宛動。

“小姐穿這顏色真是好看,鮮麗得象似珍珠一般。怪不得當年整個洛陽坊間都在傳廣平王殿下從廣通渠裡撈起了顆珍珠呢。”

湖綠色的鮮亮胡服錦襖,鑲著雪白溫暖的裘絨邊,窄袖束腰,合身得很,錦繡替我撫平裙襬,絮絮叨叨。

“誰?什麼叫從廣通渠裡撈起了顆珍珠?”我沒聽懂。

安慶緒等在外廳多時,見我出來上下打量一番,伸手從侍從手裡接過一件狐皮大氅,毛皮雪白油亮,似是名貴之物。

“不要,穿了好胖。”我側身避開,無功不受祿,你我兩清最好。

“你哪裡胖了?聽話,外面冷!”他臉一沉,伸手撈住我腰背,一拽間,大氅已披上我肩,在頸下繫帶。

“那我不出去總可以吧,天寒地凍的,大清早去哪裡!”我囁嚅著往房裡挨。

錦繡跌足,安慶緒臉色臭臭,我一敲腦袋,恍然。今日十六,這年算過完了,各府開衙,安慶緒代父巡視邊關,一來一去往返得數月,今日芳林苑餞行,我根本就是忘了。

“張家小姐與二公子同行回幽州,小姐可得放在心上,別讓人搶了先。”上車坐定,錦繡悄聲咬耳朵,我失笑,我道這丫頭把我打扮得美美的是做什麼,敢情是叫我去搶男人呀。

幽州節度使張守矽之女張玉涵,年方十六,豆蔻般的年紀,雖不是絕美卻因從小習武,故頗有颯爽英氣。古人壽短,女子十五及筓,便是可以出嫁的年歲。這張玉涵見了我就一副彆扭模樣,虧得錦繡還說我曾在她家裡住過一年,這丫頭八成是喜歡安慶緒吧,此人克父克兄,本小姐才沒空跟你爭風吃醋呢!

厚簾一掀,高大英挺的身子略矮一矮側身而進,頓時佔據了大半車廂,我嫌彆扭,一推他,他巋然不動。

“既是睡醒了,我可要問你了。昨夜你為何大鬧府中,避而不歸?你可知你這一跑連長史、司馬統統都驚動了,你最近是愈發不象話了,這是在發什麼脾氣,鬧什麼彆扭!”冰山開了口,黑眉黑臉。

哈,發飆了?我一無官職二非皇族,要說大驚小怪驚動七曹參軍的可是你安大將軍,衝我發哪門子火,算哪門子帳,此時此地若是有半個八杆子打得著的親戚本小姐立馬甩袖子走人了。我轉臉輕哼,頭頂壓抑地鼻音響起,“珍珠,我不是怪你,只是,你是女兒家,若出了半分差錯,我怎好向你大哥交代。”

“那敢情好,我這就去求李太守送我回去,你既無須擔心我出了半分差錯,還可想拔哪根刺就拔哪根,少了顧忌。” 聯合李林甫彈劾王忠嗣的可是你安家老大安慶崇,我若有一分骨氣三分正義,怎還耐得住跟你同乘一車,我火往上湧,徑自掀簾下車。

“你敢!”翁聲還震在耳邊,我只覺身子騰空,不由自主直向後撞入一具硬如磐石的胸膛中,悶哼一聲,五臟翻騰,氣血上湧。

“可有傷著?珍珠,痛不痛,啊?”焦急懊悔的臉咫尺相貼,他半擁半掐我在懷,五指搭上我腕,片刻鬆一口氣。

這才叫撞上鐵板啊!他練的是哪門子金鐘罩鐵布衫,我好不容易理順氣,哇地一聲大哭出來。

安慶緒,你去死!我邊哭邊罵,怎奈想來想去他對我千依百順小心呵護實在無處可恨,剛才大哭也是因為氣血翻騰胸口不適而已,哭了半天自動剎車,隨手抹臉抹淚的,一留神,原來攥得緊緊的是他的袍袖,浸得溼溼的是他的衣襟。

淚眼朦朧中只見他陰霾盡去,眼眉帶笑,略顯粗燥的指腹輕拭我淚痕,憐愛無比。

“做什麼?”我愕然,一會怒一會笑,他倒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終於肯理睬我了?”他捋齊我額間留海,慢慢收攏懷抱,只覺溫熱的吐氣飄進我頸後,沉厚的心跳一下一下隔著錦袍印在我心頭,一時默默皆無語,我不敢動,臉上卻不自禁變熱。

他笑,發自胸腔地笑,“自你從馬上摔下來後就沒真正理過我,事事都防著我疏離著我,即便是對我笑也是面上有笑眼中無笑。我本以為你只是忘了從前的事,時日一長總會明白我待你之心。昨夜安守忠告訴我你不見了的時候,我真是怕,我怕你走了,我怕我再見不到你。我假太守之命調動七曹參軍全城找你,哪料居然是他藏了你。要不是朝義攔我,即便他是。。。哼,休怪我刀下。。。”

“等等,我告訴你哦,你可別亂想,我只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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