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敢弒父篡位,區區溫柔讓我雲裡霧裡心存幻想,什麼歷史重寫,什麼止戈為武,歷史永無改變!
當夜,我高燒,囈語,輾轉,呻吟。
迷糊中有人扶我起來,藥味撲鼻,溫熱液體滑喉而入,苦不堪言。
“你都看見了。。。不是你想得那樣。。。”溫言軟語耳邊呢喃。
我閉眼推開,一側臉,苦汁噴口而出,顫不可控,苦不可言,隻身倒去,寧頭破血流,寧不復前憶。
這一覺無夢無星無刀無劍,朦朧中,微涼的氣息吹在耳邊,那處果然舒服至極,我貪婪索求那片清涼,溫涼如玉的源頭任我牽引,予取予求。
“珍珠,醒一醒,喝藥了。”身邊的人極有耐性,一遍遍輕聲喚我。
我不要,我搖頭,我呻吟,“一定要喝!”有力的臂膀越過床塌收攏我腰背,將我扳起,藥味撲鼻。
我無力反抗,只緊緊泯唇,任溫言安慰,沉聲命令,偏無聲無息,不啟唇齒。
釘鐺調匙作響,藥味果然遠離。我方一鬆懈,身邊一聲驚呼,背脊猛靠向塌,肩腰控於人掌,灼熱唇瓣火燙壓下,強啟開我牙關,苦藥滑喉而入。
“不。。。”一得自由我立時驚呼,方啟齒唇已接,又一口苦藥入喉,如此這番,幾灌幾入,苦不堪言,如雷轟頂。
愈掙扎躲避愈緊緊鉗制,雙腕交扣,壓於身側。愈咬緊牙關愈輾轉吸允,追根究底,毫不憐惜。是安慶緒,只有他,才如此不容置啄,如此勢在必得!
我睜眼,咫尺之間,面面相貼,我哀哀望他,淚如泉湧。
“珍珠,我不該如此逼你,我是無法,我不忍看你病痛。。。”他與心不忍,與情有愧。
越過他的肩,一道複雜而深隧的目光收入眼底。笑面如刀,鐵拳成風,我的九連環,該解開了。我伸手,輕輕攏住他腰,“安二哥,別離開我。”
第十四章 花田錯 (1)
第十四章 花田錯 (1)
不知是解了心結,還是因強灌的藥發揮了效用,這場病好得奇快。第二日,史朝義領一半人馬先行,三日後,我幾痊癒,安慶緒北上。
“公子殺的都是該殺之人,要不是公子,小姐早已凶多吉少。”薛朝英口中的公子是史公子,她認的主子是他,打抱不平也是為他。
“呸,呸,烏鴉嘴呀你。”我一拉她辮子,一笑置之。
至史朝義臨行,他來看我一次,我再無隻字片語。他殺鄭巽是因為阿波達幹認了李林甫為義父,鄭巽與其暗通款曲,是以安慶緒襲擊右相之事洩露,阿波達幹對我狠下重手。此事本極為隱秘,不知史朝義是怎麼知道的,居然冒了李林甫之名救下我。他果然是呲睚必報,鄭巽一行無一生還,一刀震懾幽州守將,薛嵩拖了屍體到荒蕪之地,報稱御史大人一行為突厥匪人所殺,此案了了,一石二鳥,他實在是高。
他所謂的“機會”,我不會給,因為,他從不曾給他人機會。
相較與之安慶緒,他更深不可測,因此,我刻意親近安慶緒,他知難而退。至於這唇舌之事麼,我不是古人,沒那麼想不開,何況,他吻技一流,嗚,我臉紅。
“珍珠,你在想我二叔麼?”
突兀的聲音驚得我狼狽跳起,我狠狠盯著這個半大不小的死小孩,安允汶,安慶崇與榮義郡主的寶貝兒子!
安祿山共有三子,長子安慶崇、次子安慶緒為結髮妻盧氏所生,盧氏早亡,三子安慶恩為段氏所生,年僅八歲。據說安家老大老二與段氏一族關係不好,我在安家住了這麼久還從未見識過他們三代同堂,想想也是,老父少母,安慶恩比自己的侄兒還小兩歲,連我這個現代人都感覺怪怪。
“叫我姐姐,聽到沒!”我惡形惡狀,叉腰大叫。
“姐姐?錯了。”安允汶抬手在我頭頂比劃,一本正經地說,“別說我二叔心急,連我都急死了,你這麼個長法,哪年哪月我才能叫你二嫂?”
“安允汶!”我忍無可忍,抓弓貼面,指壓扳機。
“姐姐饒命,允汶不敢了,哈哈!”安允汶嘴上打哈哈,腳底下溜得比誰都快,我輕哼,三點一線,金箭離弦而出,撲地一聲,正中雕花木門上盛放牡丹花心,精準無比。
“好!”安慶崇踏步進門,鼓掌稱好。
“安大哥。”我收弓,吶吶開口叫他。今兒是哪陣風把安家老大吹來了,一來就見我拿弓追殺他兒子,汗吶。
“讓我瞧瞧這弓。”安慶崇取了弓細細看了一會,“這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