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剛才接駕三叩九拜,紗布上已混了血絲。
“大哥,我以前不懂事,做了錯事。我背棄丈夫兒女是我不曉道理,是我不夠堅定。我起初不想見李俶,是我無法面對我的丈夫,我的兒女,所以我暈倒,我的心在排斥抵抗。後來我沉湎夢境,那裡無苛無責,我無憂無慮。再後來,夢境破了,我想維持它,至少在你們面前,所以我逃,我逃李俶,也逃史朝義,我以為,吳興會是我的避風港。現在,我開始知道有些事只有自己面對,只有自己跨過才能真正過去。”我的淚乾了又溼,大哥沒給我帕,他讓我哭,讓我再哭一次。
“那麼,你想好了?這次走,不是不敢面對?”他畫手示意,指向外間,外間大批安軍舊臣重入唐廷,長安坊間傳言,去年冬末大唐廣平王妃曾在洛陽與安慶緒同行一舟,居常專夜。“我連名字都改回原來的了,再回了吳興,時日一長,這些流言自會煙消雲散。廣平王妃沈珍珠,就讓她,永遠都找不到吧。”我撫眉淡笑,大哥翻身坐起,一把攬我入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