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出此言?本座已經很有誠意,難道本座給你道歉,你還不滿意?”
“哼!簡直荒謬!六十餘年冤屈,豈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抵消。”離塵冷笑道。
“離道友,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從一開始,靈尊就沒有針對你,而是為神人佈局,並不違反仙盟規矩,反倒是你身為同盟,巴巴地上前爭搶,結果誤入圈套,這又能怪得了誰?”離塵提到冤屈二字,眾人都是暗感好笑,但道榮卻聽不下去了,開口譏諷了一句。
他並不怕把這些話掰開來說,因為真要說開,丟臉的是離塵和太仙殿,而不會是道氏和九龍域。
而且他還知道,那就是把太仙殿貶斥得越低,下定決心支援他們的,就會越少。
巨擘們無一不是精明之輩,是傾向能夠煉製至寶,又有至寶在手的道氏和九龍域,還是傾向被人愚弄,惱羞成怒的太仙殿,自有分曉。
“不錯,雖說天降重寶,有緣者得之,但在道氏和九龍域已經先行得手的情況下,道友出手,已經先壞了仙盟規矩,照本座看來,這是咎由自取!”
李晚除了道氏,也還有其他友人,立刻便有金濤天尊站出來替他說話。
李晚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看向周圍那些若有所思的巨擘:“各位道友,你們怎麼說?”
“這事……真論起來,還真是離道友不對在先。”
“要說規矩,是離道友,還有你太仙殿,先壞了規矩啊。”
“不錯,況且智不如人,遭到算計,也是自找的,靈尊最多便是誤傷了你而已,要是換成本座,遮醜都來不及,怎麼會四處大聲嚷嚷。”
“離道友,當真是好胸襟啊……呵呵呵呵……”
一眾巨擘紛紛發表意見。
先前還有人想要息事寧人,但到後來,越說越過分,就差沒有指著離塵的鼻子大聲嘲笑了。
但實際上,這些和當面嘲笑也沒有兩樣,離塵聽到,心中大怒,但卻也猛然驚覺。
“不好,這些人……都是之前就已經得罪過本座,要從本座這裡巧取豪奪之人!”
“他們既然已經得罪了本座,又豈會反過來幫忙?”
“而且李晚他們有至寶在手,實力大增,更加值得結交……”
“他們這是要以本座為踏腳石,巴結親近李晚啊!”
不但離塵感覺到了不妙,就連陽神殿諸人,也為之一驚。
事情似乎有些偏差,原本他們想要透過離塵叫冤,打同情牌,佔據大義名分,卻不想,在這堂堂聚議之上,強者為尊,這舉措沒有讓自己佔據大義名分不說,反而還落了個愚蠢無能的形象。
這形象,可是大大的失分,以致一發不可收拾。
荒皇神念如電,飛快思索,其實從一開始,局勢仍然在他們掌握之中,他們是老牌巨擘,以受害者姿態出現,也容易引發其他老牌巨擘同情,乃至同仇敵愾,但李晚表現出來的強勢和淡定,逆轉了這一局面,使得眾人反過來說離塵的不是。
荒皇不得已之下,只能把目光投向廣勾。
器殿一方,廣勾等人也列席旁聽,雖然不是參議長老,卻也有不輕的分量。
他與李晚是天生仇敵,無論如何,都會支援離塵向李晚發難。
果不其然,廣勾冷哼一聲,便開聲斥道:“無稽之談!李道友不僅愚弄了離道友,還愚弄了在座諸位,難道你們這幾十年來,都沒有找過那末法之玉?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壞了仙盟規矩,該重重嚴懲!”
“這個……”
眾人聞言,面上神色一滯,有尷尬,有惱怒,也有默然。
李晚聞言,卻是立刻疾聲厲色,喝問道:“廣勾道友,你是什麼修為?”
“這……”廣勾腦中一懵,還來不及反應,便聽得李晚冷笑道,“你還沒有晉升半步長生,持參議之權,也敢在這聚議之中胡言亂語?沒有人教過你,修為低不要說話?”
廣勾面如刷漆,一下就變得通紅,隨即便是熊熊的怒火,止不住地燃燒起來。
“豎子欺我太甚!”
但面對李晚這一質問,卻是又茫然無措,根本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反駁。
李晚說得對,他並不是半步長生修為,能夠站在這裡,本身就是器殿勢力的影響,這影響,受到各方承認,因此一直以來,都享受著超出六重巔峰修士應有的待遇。
尋常人自然不會抓住這一點發難,但李晚本身也是器道中人,修為又高,立刻便像教訓孫子般把他訓了一頓,偏偏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