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藉著報恩的堂皇之名,巴結這位李姓的神秘貴客。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幾人確實是機緣到了。這幾天,這位李姓貴客四處考察坊市,似有謀劃大事之意,而幾名散修當中的池隆,一直常伴左右,極受看重,說不定,貴客是有什麼事情要交給本地散修去做,這一夥散修,恰好正是其所選定的物件。
李晚自然也品得出幾分,淡淡一笑:“言重了。本座並不是什麼前輩,真論起年月,說不定比幾位道友都短,你們稱我一聲道友即可。”
禺山道:“修真界中,達者為師,您既是六重高手,又怎麼當不得前輩?”卻是執意要冠以敬稱。
李晚笑了一聲,卻也懶得再糾正,而是問起了幾人近況,以及各自謀生手段。
李晚雖然修為比對方几人高得多,身份地位也不同,但卻盡顯和善,幾名散修也是走南闖北,見慣了場面的老江湖,剛開始顯得拘謹,是因為被幾大仙子服侍一人的場面所震撼,又忌憚於李晚的修為和身份,此刻也漸漸放開,與他暢聊起來。
或許是因為李晚並非散修同行的緣故,他們對自身之事,沒有什麼可諱言的,畢竟李晚不可能也去當散修,搶奪他們謀生機會。
兩方暢談甚歡,氣氛也是漸漸熱烈起來。
不過談及最近收成,禺山難免憂愁。
“我等散修,若是運氣來時,的確能夠吃香喝辣,但更多時候,都是顛沛流離,無以為繼。
不怕李前輩笑話,最近幾年,我等屢次出山狩魔,都一無所獲,畢竟我等修為只有道境四重,合力之下,才能勉強對付一頭五重妖魔,但仍舊還要挑著落單的來,又或者是一些實力較低,不甚危險之物,像上次遇到的百足魔蟲,便不是我等能夠輕易對付,只能逃命。”
“是啊,在此間謀生,有兩大門路,一是狩獵妖魔,獲取寶材,道種,殘魂等有用之物,拿回坊市換取資糧,二是探尋古蹟,尋找赤稷炎神遺留在這一片封疆上的各種秘寶,也有傳說,此處被大能擊穿,虛空碎片連通遠古仙界,偶爾能得其中天材地寶,而這兩者,都同樣離不開實力,實力越高,能夠獵取的妖魔和應付的遺蹟越多,實力微弱,便只能不斷尋覓機會,挑揀別人看不上的弱小獵物或者破敗遺蹟,而且這等機會,往往也容易被高階修士搶奪,必須多付出幾倍的辛勞和時間才能有所收成。”
“其實上次,我們便是偶然得到一個關於中古遺蹟的確切情報,也的確挖掘到了那裡,本以為可以來次豐收,一下吃飽幾百年,卻沒曾想,半路碰見一頭大魔,一無所獲猶且不提,還險些喪命。”
“這已經不是頭一回遇見這種事情了,有實力的道友,固然可以強行將之斬殺,連同妖魔遺蹟一起收穫,但我等,便往往要損兵折將,以前我們不止四人固定搭檔,但半途隕落了幾個,又有幾個來了又走,才會只剩四人,實際上這次若不是池道友安然逃回,我們來此之後,也是繼續物色搭檔,廣邀群雄再次前往那處地方探尋。”
像禺山等人這般的散修,有個名目,叫做尋幽客,尋幽探秘是他們的事業,但這事業,沒有任何浪漫可言,有的只是血淚與辛酸。
他們追逐具有價值的獵物和遺蹟而動,彼此分分合合,合作競爭,從為數不多,散落在宗門世家之外的資糧聚集之地謀生求財,供養自身。
這種資糧,並非洞天福地,靈山寶礦,往往都是十分碎散和殘破的收穫機會,辛苦多年,一無所獲是常見的事情。
這種狀況,倒是與李晚所知的下界情況大同小異,所不同的是,這裡資源更為富集一些,但是競爭者也多,危險也大。
李晚聽完幾人訴苦,沉默一陣,突然道:“幾位道友,你們有沒有想過改換謀生?”
禺山面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此處情狀雖然悽苦,然而苦中也能作樂,而且我等閒雲野鶴慣了,怕是不慣拘束,倒是沒有想過去投效勢力,充當門客之類的事情,至於像此處幻光崖聞坊主那般,開坊立業,坐地生財,也非我等所能做到。”
散修漂泊於草莽,早年間年富力強,雖然多有苦楚和不便,但也有發財機會,或可掙得資糧,修煉上進,修煉有成之後,便有可能投效宗門世家,成為門客之流,這是一大出路。
如此,便免去了晚年還要繼續顛沛流離,老無所養的後顧之憂。
但也有另一出路,是像這座幻光崖坊市的聞坊主,呼朋引伴,創立基業,不但可以為自身謀得安身立命之所,還能為後世子孫謀個出路,發展個千百年,說不得,也能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