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遲疑道:“其實本宗也不是沒有人模仿這等做法,例如以前傳揚的韓玉山……”
“韓玉山?眾人皆稱他是譁眾取寵之輩,照我看,他固然是有幾分名利之心,卻也不乏遠見卓識,只可惜,並未獲得成功。”
“這便是貿然行事的壞處了,沒有宗門支援,想要單打獨鬥。去模仿天南器宗那等體制,豈不是自尋死路?”
“而且器宗道途,還有一樣加成不可或缺,那便是李晚宗師所創封神祭禮。若無此法,煉製出來的法寶,終究缺了一重精煉!”
“是啊,想要走同樣的道路。實在太難了!”
眾人說到此處,俱是長吁短嘆。
這些都是奉行開明之念,真心實意。想要破解當前困局的。
他們不甘心,其實這等工坊作場合作祭煉之法,也是發源於中州靈寶宗,但被天南學了去,反而發揚光大。
但也有人聽著聽著,面上現出幾分不喜。
黃夢龍是一位年富力強,器道造詣絲毫不亞於浚河大師的靈寶宗大師。
他聽了眾人言論,便有些不滿:“各位道友,我靈寶宗自有高深技藝傳承,何必學人?只有他們學我才是!照我看,破解仿製,非是不能,而是根本沒有必要!”
“那,如何解決眼下難題?”有人問道。
黃夢龍冷哼一聲,冷言道:“那還不簡單?既然我等優勢在於高深技藝,那便多徵結丹以上高手,多煉寶器以上法寶!黃某還真不信,這等事物,他們也能大量普及!”
其實此時,器宗也有將之普及改良的苗頭了,但終究艱深,不易行事,發展之路沒有那麼順利。
而且,法寶到了靈寶、道器等高深層次,便不再是量產可以做到,終究還是要重新回到比拼造詣的正軌。
一名靈峰峰主看了其他幾位不準備發言的大師幾眼,道:“既然如此,我等索性提請宗門,發動針對百鍊門高層,尤其是其門主朱曉東的獵殺行動,只要除掉他們,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多了。”
“附議。”
“附議。”
“早就應該如此了,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浚河大師聽著眾人同意這一提議,眉頭緊蹙,似有憂色:“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一旦開了獵殺先河,慕家和器宗要報復,該怎麼辦?我以為,事情不會變得簡單,反而是更加複雜。”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卻都能夠領會,他話中的意思。
沒有錯,獵殺高層不是問題,如何應對報復,才是問題!
朱曉東等百鍊門高層,並非棘手之輩,若真惹急了靈寶宗,直接派出頂尖高手將之剷除,百鍊門人,便將群龍無首,不戰自敗。
但如此一來,慕家和器宗必定惱羞成怒,也同樣施以獵殺手段。
說不得,就要有一幫大師和宗師長老為之陪葬了。
這幾年來,靈寶宗人和百鍊門人在任山原一帶打來打去,你來我往,看似非常激烈,但死傷的結丹修士並不多,而且全部都是集中在沒有名位的散修,死士之流,擁有峰主、大師等名位的貴人,一個都沒有損失,至多便是重傷。
但一旦開了獵殺之禁,必定血流成河!
黃夢龍聞言,不禁也猶豫了一下,但卻依舊還是堅持道:“那又如何?我宗在上層優勢更大,總比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好!”
浚河大師輕嘆一聲,只得道:“既然黃大師堅持此議,那就密奏長老會,請長老們決斷吧,反正此事,不透過他們,也拍不了板,我們靜候法旨就是。”
……
正當下界再次爆發大戰,浚河大師,黃夢龍等人商議對策的時候,李晚卻是在幽夢淵中繼續閉關,進行再一次的嘗試突破。
他按照法道晉升之法,嘗試把自己法域轉為世界之域,追溯本源。
結果小半月過去,他卻依舊還是和上一次一般功敗垂成,沒有成功晉升道境六重。
密室中,李晚輕輕暗歎:“還是不行!不過此番失敗,罪不在我,實在是造化道途艱深晦澀,乃是涉及到諸天宇宙最初的本源,比之其他各道力量,難度要高許多!”
原本大道各途,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造化道途掌握的力量特殊之極,總是會有高高在上的一面。類似的還有時空,生死,因果諸道,都是真正的頂尖道途。
李晚隱隱感覺,自己接連失敗,都是出在這個根子上,這一道途,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為生靈所掌握。
“既如此,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