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皇隨即給離塵解釋了一遍。
離塵並非食古不化之人,自然曉得。這一大略蘊含的深意。
此舉在於拉攏各派,集中各方資糧,對抗李晚。因為只有把各方的財富切切實實轉化成為力量和財富,才能盤活他們的家底,化為對抗九龍域的本錢。
如果沒有這些本錢,各方勢力雖然聲勢浩大,但卻必定不是對手,等於毫無用處。
另一方面,器道發展,也的確是有助於法道修士實力提升的一大舉措,將來若是在對九龍域的戰爭中取得勝利,還可以順勢榨取其價值,吸收過來,對付神人。
屆時,整個諸天萬界,進入全新的格局,仙盟一家獨大,再創輝煌,他們這些盟中之人,也將能夠創造如同純陽天尊治下仙盟,統御諸天的堂皇盛世。
離塵思慮一陣,道:“這件事情,還得器殿眾人支援才行。”
荒皇出人意料道:“本座最近已經見過帝英道友了。”
“帝英?”離塵心中一動,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不是早就已經引咎退位了嗎?”
此前李晚晉升半步長生,帝英帶人去攻,結果一下折損多名高手,反叫李晚成就不世威風。
器殿內部,帝英自己,都深感難辭其咎,不得不退位讓賢。
從此之後,帝英就漸漸淡出了各方的視線,轉入幕後。
他雖然仍然還是器道宗師,但器道宗師和器道宗師,也有不同。
一個是在位的大司理,手中執掌多方寶庫,署理仙盟寶材資料,公中煉製,能夠影響的煉器師,寶材,法寶無數,一個則是無名的器道高手,雖然技藝高超,私人財富也不凡,但卻幾乎與散修無異。
這裡面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離塵言下之意,就是帝英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不要再提了,不管當初帝英是否真心隱退,現在兩千多年過去,器殿已經是廣勾的時代,要合作,要利用,也是去和廣勾談才對。
這不是針對他個人,如果帝英出現,以他的修為和造詣,仍然還是他們這些高人的座上賓,但諸天大勢,與他無關。
“本座明白道友的意思。”荒皇微微一笑,但卻道,“怪本座沒有說清楚,其實這些年間,帝英道友隱居,也不完全沒有作為,他曾參照九龍域器道體制,發展道場工坊,規模生產之道,還略有小成。”
“這件事情,本座也曾聽說過,但那只是照貓畫虎而已,沒有什麼用處。”離塵顯然也知道一些,但卻搖頭道。
九龍域的崛起過程,各方都有目共睹,一個公認的事實就是,離不開李晚這個關鍵人物。
如果沒有李晚應運而生,憑什麼發展成這樣?
銳意改革的器道宗師那麼多,才華也出眾,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成功的。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甚至的樓可以歸到宿命一類去。
要不然,古今器道幾十萬年,幾百萬年,也輪不到李晚來搞這麼多事情。
“那你可真是小看帝英道友了,最近帝英道友和我通訊,說已經破解九龍域器道部分秘密。正要請求我等資助,以備更進一步,他還發來一些成品及相關技藝,也給器殿同樣的照會,正打算集合各方力量,支援他在這方面的參研。”荒皇說道。
“竟有此事?他為何不去找廣勾?”離塵微怔,旋即想起,帝英參研之事,與靈寶宗傳統大相徑庭,怕是要被斥為邪門歪道居多。
當然。這是膚淺的看法,真正的原因,還在於廣勾和帝英權力之爭,帝英已經是過去的人物,再來推行道途,難免與廣勾衝突,所以他不願,也不能借助器殿的力量。
……
此時,帝英隱居處。靈峰上,久未現身的帝英,也正靜靜安坐在寬大的紅玉案頭前,面無表情地拆解著又一封來自交好豪門的回信。
他看了看這封信。很快就把它丟在一旁,又把手往下一封伸去。
又是一封,然後又丟在一旁。
“已經第十二封了……”
旁邊,四名帝英的親信弟子們在旁服侍。看著帝英這樣,心中默默哀嘆。
他們知道那些回信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帝英如今正面臨什麼樣的處境。
這兩千多年以來。帝英退位,履新參研,不知不覺中,就把精力和時間都投在了參研九龍域器道秘密,模仿其發展中去。
最開始的時候,帝英在器殿的影響仍在,器殿也對參研此道秘密有所需求,主動負擔了大部分的開銷。